查问她前年七月初七发生的那件事?
这个人不是枫林渡的人,却突然出现在祭祀台,救了她和煦儿,未免太过巧合了。
她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怀疑,自然不敢对他说出实情,唯有撒个谎,糊弄过去。
她垂眸温驯地回答,“民女前年七月初七入庙进香,被一和尚打扮的男子非礼,便有了煦儿。不知恩公为何问这个?”
男子听了,不禁握了握拳,嘴角明显压下来。
“寺庙,和尚……”他看了看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转身缓缓抬起头,看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见,“看来,不是她……”
接着从腰间扯下一只沉甸甸的荷包,再没有回头看江临月一眼,甩手将荷包丢在地上。
“江尚书忌讳嫡女失贞,不杀你不会罢休。拿着钱银远避他乡,莫要再回京城。”
说完,他大步流星走向门口,推门离去。
晨光照进来那一刻,绣着金色苍鹰的袍角,清晰地落在江临月的眼底。
江临月怔了怔,心脏仿佛骤然收缩了几下,一阵心悸,忍不住将煦儿死死抱在怀里。
“奉天卫……”
救她的,竟然是奉天卫的人!
她江临月何德何能,能引来奉天卫的关注?
这人问她七月七日发生的事,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越想越怕,当即捡起那荷包一看,才知道里面全都是一两一片的金叶子,足足有十几片!
此人出手阔绰,说明他职级不低、饷银不少,可能是奉天卫里的大人物!
一个江薄云已经够让她忌惮,再加上个奉天卫的人……
她心慌意乱,半刻不敢再耽搁,忙将儿子捂在斗篷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东面的山路奔去。
徒步行了一日,到了次日傍晚,江临月才到了京城南面宛城辖下的麒麟镇,想着投宿一晚,次日再去渡口搭船南下。
但刚走进镇子,就见这里一片萧索荒凉,没有几家店铺是开着门的。
路上东倒西歪地躺着很多衣衫褴褛的难民,和她素日听说的繁华市集全然不同。
当她中街道中央走过,就有人来扒拉她的衣裙,哀求着,“夫人行行好,给口吃的,我老娘快饿死了……”
江临月自己也是饿得前心贴后背,哪还有吃的给人?
这时一家药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