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间倾注他对未来命运茫然有失的扼腕叹息,他所以常把一句“像夜半的流星的火焰,我在世界上是畸零者”挂在嘴边,视为箴言。
人生里忽然遇见这位郝梦,他马上感觉自己不再畸零了。
他把一本莱蒙托夫诗集拿给郝梦分享,郝梦如获至宝,和北忧谈起时,一致认为莱蒙托夫是俄国历史上一位英雄式的伟大诗人。
他们并不在同一个班上,见面少之又少,是诗将他们维系在一起。
文学社里再没有人能比他俩更熟知了解诗,更没有人可以像他俩这样,凭借诗句将对方看得明亮透彻,若其中一人有新作诞生,那么,另外一人绝对是这作品的第一个甚至惟一一个读者,因为一些诗句朦胧暧昧,是不便示人的。
那一段日子,他们俩关系确有些像曹家霖顺口溜儿所言的交往过密,但那是精神交流,因此不落痕迹。
方北忧有时便想,自己是不是喜欢、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儿喜欢郝梦呢?
他不确定,人一旦有了秘密,这秘密便像深埋大脑中的潜意识,别人窥探不到,而自己又不太敢于承认这种发现。
但他想像不到,郝梦通过他的诗,已俨然成为他心灵的读取者,她正准备以坚定无畏的信心,开始向方北忧灵魂深处跳迈。
一天晚自习的课间,方北忧埋头计算着教他讨厌的数学习题,郝梦站在教室门口呼唤着他,两人在绕开门口的阴影里相见,先是一阵沉默,过一会方北忧笑着说:“两个哑巴。”
郝梦也笑,没有说话,只递给他一本书,回转身子走了。
方北忧坐回教室后开始端详,那是一本薄薄的外国小说——《少年维特之烦恼》,信手一翻,翻开的页码里正躺着叠得方方正正一张信纸,摊开来看,瞧见的第一句话使他几欲窒息:“我喜欢你!”
他心跳加速,扑腾腾乱撞,不敢再看,晚上回宿舍,熄了灯,才被窝里打开一个小手电,如饥似渴读着:“这句话早在我心里蕴酿很久很久,我害怕说它出来,因为也许你会拒绝。但那一天我读你的诗,才发现原来你正如我这般受着煎熬,现在我们应该来共同结束这荒唐的痛苦!你或许无法想像,自从与你相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