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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
“别怕……奶奶没事。”沈奶奶哆嗦着抬起手,轻轻擦掉沈常乐脸上的眼泪。
沈常乐回握住她满是皱褶的手:“奶奶,您一定要撑住,别睡……”
沈世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见没人关注他,便慌忙逃离。
这时,匆匆赶来的医护人员从沈常乐手里抱起老人,放到平推车上,迅速推进了手术室。
急救的红灯亮起。
沈常乐站在阴冷的走廊里,看着沾满奶奶鲜血的双手,无法呼吸。
做了那么多场手术,见了无数鲜血,但从没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触目恸心。
她无助的靠在墙上,甚至不敢去设想手术的结果……
万一!
想到这个词,沈常乐觉得自己快要被绝望和悔恨撕裂。
她无法承受,下意识想要寻找一个依靠。
她拿出手机,给路听野打去了电话。
然而回应的始终是冰冷的机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沈常乐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的回拨。
直到手上的血液凝固,直到手术室外的红灯熄灭,路听野也没接电话。
“吱呀——”
手术室的门被拉开,一身无菌衣的主刀医生谢铮走出来。
沈常乐上前一步,满怀期望的看着他:“我奶奶……
却听谢铮说:“对不起,我尽力了。”
沈常乐眼里的光瞬间寂灭,手机从她的掌心无力滑落。
“啪”的一声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又一次大规模余震发生,通往外界唯一的道路被巨石堵塞,无法通行,通讯也断了。
与此同时,医疗队带来的药品和生存用品也几乎全部告罄!
救援帐篷里,每个医生的脸上都写满了沉重。
谢铮给所有人发了纸笔:“还有什么想对家人说的,可以写下来。”
从决定赶赴灾区时,所有人就都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此刻面临写遗书时,还是不免红了眼眶。
安静的帐篷里,只有唰唰的写字声,以及不时的啜泣。
沈常乐看着那张纸,想了很久,只写下一句:“我是杀人犯的女儿,但我更是医生。”
这世上她早已没了亲人,唯一能写给的,只有自己了。
一旁,谢铮看见她的遗书,霎时哑然。
许久后,才说出一句:“被你救过的人,都会记得你是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