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家芸娘生得不讨喜,整天板着张死人脸跟个丧门星似的,哪家愿意娶这么个儿媳妇进门啊?容小子虽然现在身体有些不大好,可配芸娘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么好的亲事你可别不知足啊......”陈淑金佯装苦口婆心。
苏慧如没忽略她眼中的得意,心下苦不堪言。
当初和容家定亲的分明就是大房的珍娘,如今容小子出了事,珍娘不想嫁过去冲喜就想把芸娘推上去顶包。
凭什么呢?就因为他们二房孤儿寡母好欺负么?
苏慧如头一回对婆家生了怨。
叶芸听了一耳朵,算是把事情听出了个大概,秉着“事情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的心态,做了一个假设。
假设......她就是那个芸娘。
事实上这个假设完全成立,因为没多久门就开了,走进来一个矮小瘦弱的妇人,她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褐色衣裳,双鬓发白,长长的头发在头顶上挽成髻斜斜地插了一根木簪,双目含泪满面愁容。
见着已经醒过来的叶芸,苏慧如一扫愁容,快步向前激动不已道:“芸娘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是不舒服不要憋在心里,一定要和娘说......”
她伸手试了试叶芸额头的温度,带着老茧的手掌粗糙而温暖。
叶芸垂眸摇了摇头。
在看到苏慧如的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兀自多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她还需要一点时间理一理。
苏慧如以为她在伤心,想到女儿就是因为婚事而昏过去,顿时心急。
“芸娘,你别多想,这婚事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而且容家那边更不会同意,婚姻大事哪能说换人就换人?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身体养好,若是你有什么大碍,可让娘怎么活?”苏慧如摸了摸叶芸的头,眼中的疼爱和关切几乎要凝成实质。
叶芸只觉得眼睛发酸,仿佛下一秒就能落泪。
这情绪来得太突然,更像是身体的一种本能。
叶芸强忍着泪意,朝苏慧如笑了笑,“我知道了娘,都听娘的。”
话虽这么说,可叶芸还是有些不太乐观。
从原身的记忆来看,叶家一共三房,除了年纪轻不着调的小叔,家里家外一应事务都是由老太太和大伯母管着,原身的父亲行二,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