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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旁的签筒,一只签从横倒的签筒中落在了她的脚边。
只见上面血红字体刺眼:“一心勒马向前去难渡江头独木桥。”
下下签。
姜云奚一路上都心不在焉,那只无解死签好似是为她准备一般,不偏不倚的正对着她。
她无意识的又回到将军府,可这一次,她甚至不敢再上前去打扰。
将军府早已挂起一片素缟,姜云奚站在府门外十几丈外,看着姜毅一身铠甲站在门口。
爹爹他,好像一下老了十岁。
姜云奚心中锥心般难受。
秋风将白幡吹起,除了十几个士兵身罩粗布衣跪着,没有任何人前来吊唁。
天色渐渐变暗,姜云奚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府前的萧瑟,如同木桩一样站在原地。
“你还要看多久?”
姜云奚抬眼看去,竟是儿时好友陆北尘。
她略带倦意的眼神中闪过几裴诧异,但很快将目光重新放在将军府门口,未说一句话。
陆北尘也看向将军府:“既念想着,为何不进去?”
“进不得,会害了他们。”姜云奚语气平静,眼里却是无尽的无奈苍凉。
她微微抬起头,天空的黑暗好像融进了她的双眼,她只知道在失去意识前,将军府白的刺眼。
太傅府新房内。
裴言澈冷着脸,看着缓缓醒过来的姜云奚:“关了三日,倒是关出骨气来了。”
姜云奚眼神空洞,不知自己如何回来的,裴是陆北尘将她送回。
她枯木般的神态惹得裴言澈心中莫名不舒服:“你嫁来前就没想过今天?别再做戏了!”
裴言澈再次决然离去,姜云奚紧抓着床沿,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她满心的想和裴言澈细水长流,可哥哥却在敌营受折磨,若是她与爹还有哥哥一同出征,哥哥或裴就不会被俘……
十九年来,从未有过的悔恨、悲愤和自责占据了她整颗心。
姜家儿女流血不流泪,可即便她再如何强忍,眼泪却还是不争气汹涌而出。她咬着牙,不肯哭出声来,只有偶尔一两声如同小动物受伤时的呜咽传出。
次日一早,姜云奚穿上如同在姜家时的素衣劲装。
踏入裴太傅的院子时,裴言澈刚好请安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裴言澈最终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便径直离开了。
看着他如同陌生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