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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和童瑶躲在床底,听见脚步声在周围来回走动,接着几声枪响,童瑶吓得尖叫,被旁边的陆川捂住了嘴。
又过几秒后,脚步声又朝门口而去,直到确定周围已经完全没有动静,陆川才松开了童瑶的嘴巴。
“不要出声,暂时这里是安全的。”
陆川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的气息,童瑶微微蹙眉,却没有感觉到身上哪个地方疼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你受伤了?刚才的子弹打中你了吗?”
陆川的气息有点虚弱,“没事,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童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如果只是擦破一点皮的话,出血量不多,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气味。
“陆总……”
她小声轻唤,没有得到回应,伸手过去黑暗里不知道碰到陆川哪里,他闷哼了一声,吓得童瑶收回手来,可是掌心沾上一片黏湿,还带着一丝温意。
好像是血。
童瑶心头一紧,声音忍不住发抖,“你流血了。”
她立马想要钻出去求救,一下子被紧紧拽住,微弱的气息吐在童瑶的耳边,轻轻发出一个嘘字,“放心……我不会死的。”
童瑶压抑不住哽咽的哭腔,断断续续,“陆川……你不可以死……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所以……”
陆川蜷缩着发冷的身体,意识也有些模糊,“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明白……”
小小的静默后,童瑶的声音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凉,“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
身边再没有任何回应。
童瑶一点点靠过来,紧紧抵着男人冷汗涔涔的额头,泪流满面。
这时街上传来警哨声,接着又是激烈的枪响,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
一个小时后,陆川被送到了急救中心。
童瑶站在走廊上,浑身冰冷,手上全是陆川的血,脑子里一片混乱,过去的一年,她对这个男人恨之入骨,恨不得他死……可是当他浑身是血推进手术室时,她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好像天快要塌下来一样。
五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出来时给了童瑶一个安慰的拥抱。
“上帝保佑他!”
医生用英文说了一句,童瑶蹲在墙角哇的一声哭出来,还好……陆川脱离了危险。
陆川躺在推车上,紧闭着双眼,看上去特别憔悴。
可是从面前经过时,那只冰冷的手却突然碰了童瑶的手一下,童瑶低下头,发现陆川的手还在挣扎,试图紧紧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