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寒城,末将感恩戴德。”
病枝王也不看他,只说了句,“五叔“
糜老五叫人抱了只乌木盒子来,盒子不大,但看抱着它的那壮汉的神情便知盒子的分量不一般。
“将军,王爷与将军也是挚交,这盒子是王爷亲自叫人打的,送给将军做个摆件,还望将军爱民如子,好好保重。”守城将军千恩万谢了一番,不等回房关起门来,他才不会打开这沉重的摆件呢。
黄昏时分,守城将军将病枝王送上马车,车帘刚要拉上,一个小伙计带了一个书生模样的小个子年轻人急急地赶了过来,
“王爷,二先生推荐这位先生来,请王爷做个账房伙计。”
“小可柴望道,淮安岭上人氏,做些玉器营生因家道中落流落至此,通珠算,参加过乡试,肯请王爷收留。”
“既是二先生推荐,就一道回去吧。哦,柴先生,我们恐怕是要连夜赶路的。”
病枝王放下帘子的一刻,跪在地上的柴望道看到了一张虽然老态但气宇不凡的脸,面色淡泊如水。来不及拜谢,就被旁边的糜五叔拉起。
“先生上马吧。”
“您是……”柴望道看到眼前这个胡须头发花白犹如老神仙般的清健老者,这才感觉那百两换义士传奇故事中人就在眼前,一时间有些激动,但也觉此刻说话不妥,忙快步翻身上马,一看跪地送行的守城将军,再一回头,前车马车的轮子已经开始转了,柴望道忙打了下马肚跟了上去。一行人自傍晚时分赶路到第二天黎明,前一日之内晌午刚醒,匆匆拜别胡老板,受宠若惊地投了病枝王,马不停蹄地赶路,到了后半夜,柴望道睡意袭来,看到前面病枝王样式简单的布帘马车里透出些莹莹的烛火,映得车帘后是病枝王宽厚的背影,燃了一夜,那火苗不大不小地在黑暗中跳跃,朦胧睡眼中好似一颗蓬勃有力的心脏在那青黑的背影中跳跃。
病枝王一夜未睡,合着眼,在马车有节奏地晃动声中静听冷风吹拂过大山传来的低低吼声和松枝的沙沙声,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和衣而卧的少年,眯眼看到如魑魅般立在床头的兄长,直待少年听那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