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胀了。汉田中再到我面前哆嗦时,我就安慰他:是你成全了我。以后我成了大作家也不坏呀!大人物都要承受磨难的,呵呵!
我去了省城。去之前我回了一趟农村的家。我和老娘相拥而泣。从来没有觉得娘这么亲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说。咱哪儿也不去了,回来种地吧,只要平平安安就好。我只是默默地流泪,内心涌起了一股豪气,跟局长告知我被开除了时一样的豪气。哭完,娘告诉了我一个严酷的现实:家里的钱为了“跑”我的事儿都花光了。张三说我的事儿就是那个检察长想整我,他跟检察长是战友,他能摆平我的事儿,但要花3000元钱。娘就给了他3000元钱。李四说他和检察长是内亲,检察长的老婆说了,赔牛春会4000块钱就放了我。娘就给了李四4000元钱。这4000元钱,娘卖了家里的1头牛、3只羊、正下蛋的8只老母鸡和家里能拿出来的粮食,还借了舅舅48元,三姨136元,邻居们837元。显然娘受骗了,但她没有心疼钱,搂着我上下mo索,昏花的老眼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也许她意识到我不可能在家种地,还会飞走。对我的前途她很担心,想把我的样子印到她那满目疮痍的脑细胞里。
我的年龄处于一个尴尬的阶段。所长说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得处处小心,担不得病,稍有差池就会遗憾终身。——一旦出事儿,没人帮我“跑”。在县城我也认识不少同学,可他们比我还尴尬,从来没风光过(我好赖当过警察,有过正经八百的工作,还是正经八百的警校毕业的);有一点本事的,现在正上大学,只能给我道义上的支持。我上班就在乡下的派出所,跟公安局机关的人不熟;所长倒是很同情我,但他被我的事儿吓怕了,再也不敢管什么闲事儿了。因此,张三和李四就白拣了个便宜。娘从来没有说家里穷得不得了,她倒是有一种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但我再也不敢开口跟娘要去省城的路费了,觉得自己很无耻,长这么大了还让娘担心。我把公安局最后发给我的工资全给了娘,自己只留了70块路费,就出了门。临出门,我心里说:如果我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