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之前,我已经跟你们中共的谈判代表,也就是我的妹夫杨秀山商量好了准备临阵起义,接受改编。只是运气不好,再加上你们的内部衔接出了问题,致使起义失去了联系人,不能够按时起义,可我最终依然还是带领队伍起义了,让开了应城古城台大南门,让解放军顺利地攻入城内,并取得了胜利。不求有功,但求功过相抵总该是可以的吧?我没有联系人,致使起义不能按时举行,谈判的时候对我许下的承诺也泡了汤,落到如今被捕审判枪决的下场,我是心有不甘的。我强烈要求你们马上去找到当事人,也就是京安应县委,以及杨秀山本人,还我一个公道!不说功过相抵,最起码应该承认我是有率领队伍起义投诚的诚意及举动,并且协助解放军攻克应城做出了一定的贡献的吧?何至于就这样急急忙忙、不明不白的公布我的十大罪状,这么快就要置我于死地呢?死,我不怕,就怕不明不白的死!淹没功劳的死!你们共产党曾经对我说过,一切既往不咎的,不能说话不算数,要讲公道,才能让我死得心服口服。”
我的舅父临死之前也许不会知道,从他被俘羁押到公审枪决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我的母亲——她的亲妹妹,除了出于同胞兄妹的亲情以外,她还想到了其兄长事先与共产党代表,即我的父亲也是她的恋人——杨秀山之间在谈判时有约定,临阵起义,并兑现承诺,接受改编,并于共产党是有功这样的事实,决不能让我舅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枪毙。为了全力营救我舅父许有强的一条活命,这时我的母亲许贵贞正日夜兼程,奔走于京应县委和京安应县委两县委之间。然而,当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京安应县委驻地和负责人时,我的父亲杨秀山已经调往京钟中心县委工作去了。
由于当地当时正处于解放战争的后期(1948年7月至1949年6月间),中共地方组织机构设置复杂,更迭频繁,人员变动快,流动性大,加之通讯落后,交通不便,仅靠我母亲一位农家妇人在几天的时间内,来回跋涉,步行去找到有关领导出面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以证起义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