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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她话里的真假,紧盯着她的那副神气刻意得让人讨厌。
雪信挑眉道:“请自便,院子里的几间空房随便挑,反正我不住。”说完便爬进她的香车里,紧闭门窗,垂下帘子,心里知道自己的举动肯定又让那两个师妹更讨厌自己了,可她全然不在意,她们顶多在师娘那边讲两句她的坏话,师娘听听也就算了,从来没责备过她。
月很光亮,在雪信眼中,它是雕琢成一枚弹丸的瑞龙脑,但在阿狗看来,它是一个遥远的白面馒头。以前在山里的时候,他很少吃细粮,最近一个月吃的比过去二十多年的还多,遥远的忽然不遥远了,也就不美好了。
阿狗本来是住在客店那个院子的房间里的,没想到来了不速之客,雪信把他赶了出来,又没指示他去哪里睡,他也不走开,干脆就趴在院门外,像条忠心耿耿的看门狗,守护着主人。睡得也像条狗,永远不会真正睡着,只会一会儿一会儿地迷糊,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会立刻醒过来。这也是过去在山中打猎、在山中过夜养成的习惯,即便睡着,他的鼻子、他的耳朵、他的感觉依然搜索着身外的讯息,确定自己的安全。
忽然风向一转,阿狗听见院中客店里两个少女在说话,离得远了,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她们提过他的名字,他就对她们时刻留心起来。阿狗爬起来,翻进墙去,走到她们窗根下,没弄出一点响动。
两个少女住一间,熄了灯,坐在那里说话。他凭着声音就能听出她们是坐在床上,不是躺着,他还能分辨出说话的是哪一个。即便她们压低了嗓音,近乎耳语地商议着,他还是听得清,就像听得清獭子在地洞里嚼草籽的声音。
阿狗听见有药香的百娘子说:“她肯定有鬼。就算她没带着阿狗,她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有花香的甘娘子说:“早看出她色厉内荏,拼命掩饰呢。一会儿她一定会来做手脚,让我们昏睡过去,她好甩脱我们。”
百娘子说:“我这里有醒神丹,我们先在嘴里噙着,她放迷香我们也不怕。”
两人摸摸索索分了丹药。
甘娘子又说:“我们也不能睡,万一睡过头呢。她巴不得我们自己睡着,这样偷偷摸摸走了也不会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