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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花令生辰,花令主又可定三套衣。因而细细算来,每年衣坊发放的衣物有三十三套。倘若不够,还可再制些,只是这须得令主自己出钱了。”
“令主每月领的银子是五两,身边三个得力丫头各得二两,其他或得一两,或得五百文。节假赏银账里统一分发给令主五两,或多或少都由令主规划。”
沈宁风向来不喜奢华,沈母奉道,亦是习惯了朴素无华。乍一听闻十二坊内如此奢靡,还有些不习惯。
轿子停了,沈琬随着许凝下轿,水光粼粼,波影映在墙上不停摇晃。许凝笑道:“我尤爱那句‘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意境,便做主把这些枯荷留下了,只是现下秋来,看着恐生感伤,明日便摘了去。”
“午来时细雨蒙蒙,恰如其分,便留着吧。”沈琬出声挽留,“我觉得留着也不错。”
许凝笑道:“那就更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入睡了。我的满月阁就在旁边的院子,有事叫我即可。”
沈琬羞涩一笑,压抑在心中的难过也淡了不少。许凝极会说话,许是知晓她刚历变故,言谈之间都小心翼翼地避过了敏感话题。行为举止进退有度,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只是想起父亲留给自己的任务,沈琬又蹙起眉,十二坊来来往往,不知何时才能找到父亲说的那位“秦先生”。
沈琬长叹一口气,想起下午父亲被当街斩首的样子,心中又隐隐作痛。可父亲与鲁王争势失败,正如春娘说的一般,技不如人,成王败寇而已。
她该报复燕王吗?为君,燕王登基以来,所颁的发政令是父亲都称赞过的真正福泽万民的。鲁王既败了便是乱臣贼子,逆贼当诛,倘若赢得是鲁王,燕王及其追随者的下场也不外如是。
无可怨,无可恨。正因为这样才可悲,现下对于沈琬来说,唯有找到那位“秦先生”,完成父亲给的任务,最后从容赴死,在地下相聚,才是最紧要的。而且此事宜早不宜迟。
春娘照顾她,是因着沈父的情面。日子一久,沈琬牵扯的事情越多,亏欠春娘的就越多,那她长眠地下的日子就会越迟。
沈琬心中想着,进了清辉阁,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妥当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