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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时时刻刻记得,我是一个罪人。
云炫说,这片桃林种成,待春暖花开,桃林盛开之际,他便唤我一声皇妹。
他向来不会说些漂亮话,肯唤我一声就算是变相的原谅了我。
周围有箭矢破空声,随着一声闷哼,我被人用匕首抵住了脖子。
「帮我,否则你也会死。」
脖颈处有轻微的痛感传来,大概是刀刃太锋利,划破了皮。
我有一瞬间想着,我活着与否其实不重要的。
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死活。
我的青梅竹马被陈欢欢勾走了魂儿,我的兄长又那么恨我,我死了他恨不得拍手叫好。
但我还不能死。
兄长根基不稳,他还需要我。
这片桃林只差三亩地便种成了,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总得要把这三亩地种完。
种完了,我的兄长,我的母妃就会原谅我了。
只是我没想到挟持我的竟是云舒廖。
他伤的极重,我不知道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伤口从左肩胛延伸到后腰腹,鲜血浸湿了他的衣衫,依稀还能看到森森白骨。
就在昨日,他还意气风发的班师回朝,百姓都赞颂他英勇的事迹。
我给他上药,下手的时候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云舒廖眉头都没皱一下,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皱着眉,他怎么能不疼呢?
当初我被于贵妃扔到地窖里,她往地窖里扔了一条蛇就走了。
我的兄长来看我的时候,脸上好像是有一瞬间的惊慌的。又或许没有,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他冷漠的看了我一眼,丢给我一个冷的发硬的馒头。
那个馒头好硬啊,硬的我牙疼,混着泪水被我塞进嘴里。我一时分不清是馒头咸还是眼泪咸。
我被蛇咬了好几口,是江淮景带我走的。
我盯了半晌,忽得伸手去摸他的伤口。
云舒廖总算有了点反应,红着脸挡下我的手,「公主殿下……」
我惊奇的摸了摸他泛红的耳垂,云舒廖的脸肉眼可见的又红了几分。
这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少年将军?
我还想摸一摸,云舒廖偏头躲开我的魔爪。
他看起来好像被调戏的小娘子,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脊背绷得笔直。
我忽然就生出了调戏他的心思,指尖微微挑起他的下巴,朝他轻轻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