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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柳巷中看到我不争气的样子。
实际上,我给表哥翻译的是个错误地址,那封信件真正的地址在秦岭的天子峪,幽深神秘的崖墓山上。我打算单独去找宫崎,因为在信件上我发现了失踪六年的父亲的名字,以及连在一起的“绝密”、“内奸”等字样。
我的父亲肖鸿钧六年前消失后,生死不明,有人说他加入了革命党,被袁世凯捕杀,有人却说他是前清举人,一直在帮宣统帝复位。众说纷纭,我谁都不能相信,准备寻找信中和父亲名字紧紧相连的“宫崎”解开这个谜团。
我连夜出发,终于在第二天正午时赶到了终南山天子峪,苍翠古老的群山一下把我包围了起来。太阳不断被峰峦遮挡,又往前走了很久,终于看见远处山腰上一口口黑洞。
这就是那封血信上记载的真正地址,秦岭崖墓山。但宫崎是否就在这里,因为信的内容很不完整,我也没有把握。
来到山脚,深山幽寂的气息一下灌满双耳,那一口口崖墓洞穴都悬在峭壁上,看着近,但像满山的眼睛,总保持距离盯着你,我在山路上左拐右转,怎么也爬不到跟前。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渐沉,偌大的荒山野岭,哪里有人呢?如果找不到宫崎,我会迷失在这野兽出没的地方。想到这里,四周的密林里似乎潜藏着许多饥饿的血口,只等光线消失就从四面八方向我扑过来……
我气喘吁吁地给自己打气,然而天边晚霞越来越绚烂,把整个崖墓山烧成一片橘黄色,令人恐慌。我连攀带爬,终于挨近那片黑洞,可转过一道弯,又发现隔着一道山谷。这样下去就像走鬼路,永远没个尽头。
我瘫在地上,靠着一棵云柏大口喘气,随后两手放嘴边张开当喇叭,大声对着四周呼喊:有人吗?
只有山谷的回音。
几乎崩溃时,我忽然觉察到身后有人,猛然回头,一个怪异的老头正背手看着我,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站在了那株杨树边。他光着头,皮肤苍白湿润,正望着我淡淡微笑,但这笑容让我暗吸一口冷气,因为我一下对上了他的眼睛,那两只瞳孔是暗红色的,仿佛点绛馆的灯笼。
这么个老头静静伫立在这阒寂无人的地方,令我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