袄站在路灯下拨打电话。
“嘟……”
对面迟迟没有回应，许清松眼眸也慢慢黯淡。
她刚准备挂断，电话通了。
听筒里传来一声低哑又暧昧不明的声音：“谁。”
许清松用力攥紧手中的50万医院催款通知书，艰涩的话逼出喉咙，“阿宴，是我。”
此时，另一边餮足的姜舒兰未着寸缕的倚靠在床头上，薄唇浅浅咬着烟蒂，猩红的火光在昏暗的房间里忽明忽灭。
他眉头微微挑起：“这不是为梦远走美国的许清松吗，怎么有空给老朋友打电话？”
许清松听出声音里的嘲讽，慢慢低下头盯着脚上已经磨毛的UGG，“我爸生病了。”
姜舒兰双眸习惯性眯起，黑目蒙上了一层冷意：“所以呢？”
“我……”她忍住心里的酸涩，“我想找你借五十万，救命。”
对面一时无言。
她怕被误会又连忙解释，“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还？人在美国一无所有的你拿什么还？”姜舒兰顿了一下，突然冷嗤道，“再说，你爸出卖我爸的时候，想过有今天吗？”
许清松软处被刺，眼眶便泛了红，她紧咬下唇想解释却发现无从说起。
四年前，她爸爸出卖宴父是真，宴父饮弹惨死也是真，她悄无声息抛下姜舒兰也是真……
她还能解释什么。
耳边听筒，女人不满地轻哼，打破了她的支吾，“阿宴，我困了～”
“刚才怎么不喊困，嗯？”姜舒兰缱绻的声音明显远了些，隔着听筒，许清松却听清了他轻拍安抚那女人的声音。
脑海里不可描述的一幕闪过，许清松直接定在原地，她哑着嗓：“阿宴，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她的话还未说话，姜舒兰已挂断电话，蜷紧取暖的身子猛地一抖。
纷纷扬扬的大雪应景飘落。
许清松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瑟缩的背脊也彻底弯了下去，“阿宴，我要撑不下去了。”
她说着，跌坐在了地上。
雪，下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许清松还是熬好鸡汤准时出现在延阳市医院，心脏科住院部。
她的父亲夏百臣心衰晚期，入院已经半年。
一周前，她在美国接到病危通知时，才知道父亲快不行了，换心迫在眉睫。
然而她刚走到病房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