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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色艺如若忠义,自古难以两全,想不到蝶舞姑娘不但有沉鱼落雁的容貌,这筝艺也这般出神化境。天地造化,让人何其感慨!”
这本是恭维阿谀的话,但蝶舞却觉得陈衍秋的语气中没有半点虚伪之说,不禁心中一热,轻声道:“九爷,坐,让蝶舞为九爷斟酒。”陈衍秋悠然坐下,拿起酒杯,接着蝶舞纤纤玉手提着酒壶斟下来的烈酒。
看着一条白练缓缓入杯,陈衍秋一阵出神。自从那次见过那个人,因为醉酒让她悲伤而去后,他对酒便有了戒心,如果不是玉猫和刘东来李凌峰的缘故,他恐怕是难再沾酒。那是他心中抹不去的痛。
蝶舞的声音传入耳内:“酒淡了!”
陈衍秋举杯一饮而尽,把玩着酒杯,微笑向陪坐侧旁的蝶舞道:“蝶舞姑娘气质清雅,不同于凡尘俗人,什么造化让我能遇得姑娘?”
蝶舞俏目掠过一阵凄迷,道:“人生命运,或是棋盘,或是流水,聚散或是有心,或是偶然罢了。”
陈衍秋笑道:“刚刚听的姑娘一曲,犹若天音,以前陈某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有这般怦然心动的感觉,不想今日姑娘曲中又有此意。”
“敢问九爷口中的‘她’是谁?”蝶舞问道。
“陈某的旧交,叫许筱灵。”陈衍秋脸色一暗,“姑娘可否再为我奏上一曲?”
蝶舞欠身道:“荣幸之至!”
陈衍秋站了起来,望向蝶舞道:“蝶舞小姐请!”
蝶舞坐下,轻柔地提起纤长白暂的玉手,按在筝弦上。
“叮叮咚咚!”
筝声蒲然又起,中正浑厚的声音一刹那传遍了溪水小院。忽轻忽重的拨动幻化成一个个飞舞的精灵,在耳边歌唱,让人竟觉得这声音又有了生命,正轻轻抚慰被尘世污了的心灵。
“当当噔噔!”筝音转急,仿若天地风起,沧海生波,人世变迁,命运无常却难以把握,徒留唏嘘。一种化不开的情绪自琴音传达开去,指引着人的心绪。
蝶舞想到陈衍秋为许筱灵动情,心下悲伤,手指再变,筝声复又凄婉,就像少女在耳边的喃喃倾诉一样。
陈衍秋静听筝音,眼中神色渐转温柔,一幅图画在脑海浮现。
积羽崖,许筱灵一身雪白的长衫,迎风而立,青丝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