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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请家法!”
小厮从未见主人发这样大的火,一时吓呆了。纪德英见小厮还未有动静,偏头一瞪眼,怒火满目,“还愣着干什么!”小厮慌得点头称是跑开了。
雨势太大,纪德英本就淋得半湿,如今是整个人都在雨里,目光厉然。
不过片刻,小厮请了家法回来。纪德英接过来,手握藤条,负手冷冷走到清辞面前,“‘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站起来!”
清辞被父亲扭曲的面孔吓住了,尽管双腿生疼着,闻言还是呆呆地站了起来。她不是没挨过母亲的戒尺,这时候因为害怕也学乖了,乖乖把双手摊开在父亲面前。雨淋得她睁不开眼睛,可父亲的怒火却那么清晰。
藤条没有落在她的手上,纪德英的声音听着更狰狞,“你的手还要写字读书,提起裙子来!”
清辞不知道父亲要做什么,抽泣着提起裙角,露出里面荔枝粉色薄纱膝裤。小小的身体被雨淋透了,衣服都塌在身上,怯怯地叫了一声“爹爹……”
“你好好反省,今天到底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清辞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虽然素日里父亲待她并不亲厚,但也从未这样严厉过。
“阿辞今日里先和灵姐姐学绣花,后来清珈姐姐和清玥姐姐来找我玩,我们开箱子扮家家酒——女儿不曾惹祸呀!”女孩子忍不住分辩。
纪德英闻言更怒,脑海里又浮现出刚下值时见到的情景。浓妆艳抹的小姑娘,身上穿着不合体的百蝶彩绣舞衣,满头簪满翠玉朱钗。双眸顾盼,身姿摇曳,正在中庭起舞。纪德英想到此处,藤条高高举起,抽在了清辞的小腿肚子上。
清辞和董嬷嬷同时尖叫起来。
“你扮的是什么东西!”
“阿辞,阿辞扮的是花魁娘子……清珈姐姐说……”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纪德英一下接一下抽打起来。清辞吃疼不住,下意识要躲,肩膀却被纪德英牢牢抓住,躲不开。
清辞哭叫起来,“做花魁娘子有什么错?”
纪德英额角青筋暴起,“为父今日要好好教一教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说一句,你说一句!给我念!‘人必其自爱也,而后人爱诸。’”
董嬷嬷想护住清辞,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