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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哭的更厉害了,她眼前几乎一片模糊。
听不清楚关雅说什么,她凑近了那个呼吸器。
关雅费力的抬起手,猛的一下扯掉了呼吸器。
池茉眼睛瞪大,“不要!”
窗外的池家人和程宥庭也惊了一跳。池姗姗身子一动想进去,她顿住了,颓丧的垂下肩膀。
病房内,虚弱的女声响起,“早该有这一天了,茉儿,把我留在池家。”
“别去查,好好生活。”她的气色好一些了,脸色似乎也有了红晕,神情一如既往的慈爱,可是无论谁,都知道她已是强弩之末,这是回光返照。
池茉眼前一片模糊,她狠狠的抹掉眼泪,红通通的眼紧紧盯着关雅。
“答应我。”关雅提着最后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她已经说不出话,但眼中是对池茉答案的等待和不变的慈爱。
池茉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她倔强的睁着眼睛,“好,我不查,我答应你。”
“你也答应我,不要走好不好?”池茉已经崩溃了。
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关雅的手已经无力的垂下,可女人嘴角却含着心满意足的笑,走得安详。
池茉眼泪决堤,她肩膀耸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窗外的池家人也神色震动,呐呐无言。池姗姗眼圈也红了下,可她还能撑得住,硬生生忍住泪意,开始安排关雅夫人的后事。
程宥庭愣在原地,久久失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茉收拾好情绪出了病房,她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关雅的容颜。她神色冰冷,对池姗姗道:“我要和池家断绝关系。”
少女语气淡淡,“程序我会直接托律师。”
池茉向池姗姗鞠了一个很标准的九十度鞠躬。“我的母亲,拜托你了。”
眼泪落地,少女背脊挺直,“这是我母亲的遗愿,麻烦你了。”
池姗姗似乎是没料想到池茉会这么做,但她随即点头,“关姨对我很好,她的事情交给我,你放心。”
池茉点头,“麻烦了。”
她转身走了,背影被拉长,苍凉孤寂,似乎这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无人同行。
程宥庭对池姗姗点头示意,转身追上她,“池茉。”
池茉侧眸看他,脸上还挂着泪痕,“怎么?”
池茉攥住了程宥庭的一片衣角,“你不是说,一定会没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