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了。
后来胡晓华打我的电话,说他难得从长沙回来一趟,一定要和大家见个面。我于是只得放下碗筷,去了人民路上的福临门大酒店,参加了这次紧急拼凑起来的同学聚会。
因为是临时召集的聚会,到场的同学并不多,但也聚集了20多人,在福临门大酒店二楼的大包厢里,坐了满满一屋子。
这次来的几乎都是有头有脸有职务的,除了李文雅在县人民医院做主任医师,是一个技术职称以外,地位最低的就是我了。
我虽然正二八经是省作协会员,全县唯一,但一个无权无钱的三流作家,在这山沟里实在一文不值。
人家厅长、县长、局长、书记、部长喊得朗朗上口,响响亮亮,我看这架势,自告奋勇当起了酒官。
我们同学聚会,为肆无忌惮吹牛、侃山、议国是,总会把不相干的包厢服务员赶走。这次没有谁跟我来抢酒官的位置。
能做酒官的,一般是地位最高或最低的才行。最高的,说话不容别人否定;如我这等最低的,服务态度好,眼看四路耳听八方,能随传随到。
所谓酒官,不过是来来回回围着酒桌转,能快速给大伙斟酒的服务员。
把着酒壶不用喝酒,又不用说什么屁话恭维话,我认为是一个好差事。在同学之间,也不是我做文人的要自贬,为大伙服一次服,机会难得,我也心甘情愿。
唯一不利的是我自己基本上挨不了桌子,吃不到那些可口的好菜。也罢,我在家里已经吃过半碗饭,就是不吃任何东西了,也不打紧。
桌子上三三两两、天南海北谈得十分零碎。
这里我总结了一下,有那么几个议题。
一是以胡晓华为中心,询问省里的情况,省民政厅的情况。就算吴有才是县委常委、县政法委书记,在胡晓华面前,也只能算是一个土包子。胡晓华谈得唾沫横飞、风起云涌,他也只有附首贴耳的份。
二是年底来了,大家怎么与上级领导联络感情,给县领导送多少礼金合适。
都是同学,也不在一个部门工作,大家没有谁忌讳什么,畅所欲言。说现在就是个关系社会,与上面与领导搞好关系,比生命还重要。年底一定要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