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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心中的怒意不减分毫,他一把将花绣球推开,径直走了出去。
他骑上马,只身一人策马奔向城门口。
他神情冷漠,心中更是心烦意乱。
虽闻霍枝枝得胜归来,但他仍不觉得开心她有如此才干,只有阵阵后怕。
但在一团怒火中,他又能感觉到一丝止不住的喜悦。
她安全回来了,终究能回来便好。
那日在诗社,清玉说霍枝枝早已成为他心中割舍不掉的牵挂。
他眼神不屑,却没有半分否认。
裴枕紧攥缰绳,心不由得开始狂跳。
冷风狠狠刮过他的脸颊,但裴枕的心这一刻却是那么滚烫。
雪缓缓落下,城门口也渐渐涌入整齐前进的士兵。
不知何时也来到城门口的萧太傅,看着队伍越来越近,哑着声音对身后的迎亲队道:“起乐。”
自古:唢呐一吹,不是大喜,便是大悲。
而裴枕对刺耳的喜乐充耳不闻,他只是在寻找霍枝枝的身影。
直到士兵慢慢自中间散开,两副黑棺渐渐向裴枕靠近。
裴枕眼眸一震,只觉所有的感知都被瞬间剥夺,直愣愣的看着左边黑棺上“霍枝枝”三个字。
萧太傅将绣球系在他胸前,推了他一把,含泪道:“去吧,把清染接回家……”
第十一章花轿
雪如同棉絮一般飘落而下,砸在裴枕肩头却犹如千斤之石。
“等我做了女将军,你就用花轿来接我吧。”
霍枝枝稚嫩的声音将裴枕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因被萧太傅往前推了一步,踉跄着差点往前栽倒了去,不知何时,城中百姓都纷纷至此跪了下来,大哭起来。
哭声与喜乐相撞,满城尽显一片悲凉,裴枕才这觉他连呼吸都颤抖起来,黑棺浸染了他的双眸,一种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没看到霍枝枝得胜归来那骄傲得意的笑容,甚至说再也看不到了。
裴枕缓缓走到棺木旁,触及那已盖上一层白雪的棺盖时,他指尖一抖。
他猛然将棺盖推开,棺中人一身战袍,面容安详,嘴角似是带着一抹浅笑。
“嘭”的一声。裴枕竭力扶住棺沿才让自己得以站稳。
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了,他满眼都是霍枝枝苍白消瘦的面颊。
两月不见,她更瘦了,十二年中,他从未认真的看过霍枝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