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她忙撑起身。他又一拉,将她揽进怀里。他哪像生病的人,力气大得惊人,她几乎无法反抗。
“你、放开!”一湄挣扎着,人被捁得死死的,像与这个人连在了一起。
他与她仅隔几毫米的距离。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略显杂乱的眼睫毛,他的左眼角上,有一颗极小极小的红色泪痣。
她以前怎么没注意到?难道是近几年长的?
“一会,就呆一会。”他双手抱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爱你,湄。这些年来,我每天……都想你。”他快速地说,仿佛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她扭动着身子,试图从他身上爬起来。但她越挣扎,他的力度越大,他似乎狠下了心,不让她臣服,誓不罢休。
“撒谎!”
“没有,真没撒谎。我发誓!”他态度认真地举起一只手。
她忽地看向他的腿,奇怪问道:“你的腿,不痛了?”
“痛。”为证明没说谎,他扭曲着脸,表情肌丰富到了极致。
外面响起一阵咳嗽声,门被推开。
他终于松开手,一湄弹跳着从他身上爬起来。进来的是护士和赵哲可,刚好看到了他俩抱在一起的场景。
“顾夏。”护士拿起笔,看着文件夹中的本子说。
顾夏费力地坐起身,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眉头皱了皱,好似很费力。他回答:“我是。”
“昨天住进来的?”护士抬头瞟他一眼,一脸不解地问:“缠那么多绷带干嘛?哪个给你缠的?”
“我……”他吞吞吐吐地说,“你们医院啊。”
“医院?哪个?”她似乎不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问完马上又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痛。”
“哪里痛?”
“全身都痛。”
一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点糊涂。他到底受伤没受伤?她怎么感觉,他是装的!
护士笑了笑说:“没什么大问题哈,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干重活。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今天就可以出院。”
“不会哦?今天出院?你搞错了吧?”顾夏头往上挪了挪,显示很吃力的样子。
赵哲可也附和说:“对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会出错?是顾夏吧?”护士看着手中的病历本,确认后说,“左腿轻微骨折,髌骨受损,颧骨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