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的额间，使她恢复清明。
女鬼镇静了下来，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江风月就这么看着她，看到她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准备让女鬼上船时，她听到了极其沙哑的嗓音，像破碎的机关上了年头的突然触碰，让人心悸。
“我唤白意，宋遥...”
“等等，你说你叫白意？纯白的白，意味的意？你是不是还有个既是父亲也是师傅的人活在世上？”不等女鬼说完，江风月便有些惊奇的开口。
“对，你知道我？”
“那何止知道，我还知道你七大姑八大姨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呢。”江风月停顿片刻，转而扔给白意一枚黑色物品，道：“哎，我好像知道宋遥是谁了，喏，你自己看吧，把它捏碎就行。”
一个月前，江风月曾经在孟婆边上被一个妄死鬼缠上，他只是站在自己的身边，就那么看着自己。出于好奇以及对自己容貌的过分自信，她把他从一众鬼魂中拉了出来，在被孟婆灌下汤药之前，他向自己的手心里递过一物，而后江风月发现，那是他最美好的回忆组成的‘念’，捏碎它，就能窥见那个人的记忆。
江风月没有捏碎它，她有另外的方法可以知道里面的内容，她在忘川长大，身为地府灵物，自然有一些特殊的方法。她进入了‘念’的内部，以宋遥的视角无言的回顾了他最美好的记忆。
“他最美好的回忆里全都是你，没有其他别的东西。我当时还挺赞叹他。”她身临其境了宋遥的感情，那是像忘川河水一样的感情。表面的些微起伏，在绵柔的波浪里，蕴含了无数饱和的蜜意。
“但是在他给你写完扬州的书信后发生了什么？宋遥的记忆只停留在那里，后来便什么都没有了，我本来还想着今天过后去一趟人间看看他记忆里的姑娘，也算是感谢他带我体会人间情感的机会，虽然他可能没这意思吧，但是...”
江风月忽的停住了，她面前披头散发不成样子的女鬼在无声的哭泣，鬼魂是没有眼泪的，因为他们连形体都不曾有。但江风月就是体会到了她对面的白意，那股湮灭一切的悲伤，她在哭着也笑着，孤单的立着。
“你...哎，你别哭了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