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洋街的酒楼上吃酒。
他坐在窗口看着街上的不间断的洋车经过,赤脚的小贩嘶喊着叫卖商品,新式的店铺越开越多,这大清不知何时起已经不再是那个纯粹的大清了,看着不自觉地走了神。
“要我说啊,立国之道,尚礼仪不尚权谋,根本之图,在人心不在技艺啊,那些同文馆增设天文算学馆就是在扯淡。”
一个大臣酒后的嚷嚷吵闹地拉回了旻衍的思绪,他缓缓回头看着已经喝多了的军机大臣。
而另一边的一个玄衣官员也跟着附和“修铁路,那是什么东西啊?洋人的淫工巧技罢了,要我说,你说得对,我们中华五千年,岂能全都事事依照那蛮夷,修铁路百害而无一利啊。”
自从清朝被这洋枪铁炮撬开国门后再无人称呼洋人为蛮夷,可见很是看不上洋人,还带着些天朝官员的狂妄。
这个玄衣男子叫张勋,最会左右逢源讨好巴结。
所以,今日他这么说也可能是碍于在场一个人才有勇气这也瞎嚷嚷,那就是旻沣。
今日不知怎么,旻沣请了旻衍等若干朝臣来这洋街吃酒,要知道,这个旻沣看着对这朝堂事务并不算在乎关心。
旻衍也摸不清他的真正意图,不过他不好拒绝这位同是爱新觉罗家‘旻’字辈的宗兄,更何况他还是当今的摄政王,只得叫小厮和家人知会一声,跟着来了。
旻衍不爱喝洋酒,所以只是浅浅地小酌着,默默地听着这些,一言不发。
透明的玻璃钢内游着无数条荡漾游动的金鱼,在这方寸之间里只能这般,任人观赏,漫无目的地游,旻衍盯着就出了神。
而同桌的几个大臣都拼命地在旻沣面前诉说大清帝国的美好与前途,抨击洋人的野蛮与淫工。
旻沣听着这些兴致乏味,不知何时转过身来,询问其旻衍如何作想。
旻衍原本不想回答,如今的政局少说话总是为好,虽然他并不惧怕那些人的淫威,但他却喜清淡日子。
可瞧见旻沣那急迫想知道,要自己必须说出些什么的模样。
旻衍摇摇头勾唇一笑“这大清如今就如同那缸内的金鱼,洋人打着为你们好的名义将鱼抓起来,放在水面之上,美其名曰让你们也平等地呼吸空气,那么这真的是对我们好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