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秦肆调小了声音，面上始终没有什么波澜。
颜茗雪掐了下掌心，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努力地想要听清他们的对话。
刚才宁一青的话再度勾起了她对那场车祸的怀疑，她此刻甚至在想，这通电话会不会跟那场车祸有关。
可惜她能听到的只有秦肆的声音。
“他说的是真的，我以为当时的医疗报告已经写的很清楚了。”
是在谈他的腿伤？
不知道秦肆的话触到了秦老爷子的哪片逆鳞，那头的声音又大了起来：“废物！连个……都留不下，你回国干什么！”
颜茗雪心头一动，觉得被她遗漏的这几个字似乎很重要。
那头宁一青听得一清二楚，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揶揄地盯着颜茗雪看。
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秦肆一直没有开口，最后才沉沉地应了一声，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了盛叔。
宁一青张了张嘴，刚想调侃两句，秦肆却好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一样，头也不回地道：“你可以滚了。”
宁一青：“……”
出于在书房里说错了话，只心虚地哼哼了两声，拎着红木箱子从秦肆身后挪了出来。
“留得下，绝对留得下。”走到颜茗雪面前时，宁一青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颜茗雪一头雾水。
一时间，书房门口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迟疑了几秒，颜茗雪深吸了口气，走到秦肆身后推着轮椅。
好在秦肆并没有说什么。
“你的腿……”餐桌上，颜茗雪忍不住问了出来。
“国外。”秦肆却言简意赅地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闻言，颜茗雪眉心微蹙：“宁医生说你的腿伤有五年。”
秦肆放下筷子，冷声道：“车祸现场的照片很容易就能查到，有这个时间你可以自己去看。”
这话犹如一记重锤落在颜茗雪心间，直接把她刚才的怀疑打的烟消云散。
当时的照片都已经登报了，她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秦肆没再给她追问的机会，面无表情地操纵轮椅回了书房。
听到关门声，颜茗雪恍然回神，眼底却依然疑虑重重。
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起来。
颜茗雪垂眸看了一眼，是林破给她发来的今天拍摄的原片，后面紧跟了一句：过两天你就要开机了，明天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