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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气势汹汹地走出了门。张祁买了冰棍在外面等他,郑素年拿过来在自己脸上贴了贴才把怒气压下去。
冷静了一会儿,郑素年转头问张祁:“邵雪是不是有病啊?”
对方叼着冰棍思索片刻:“她这两天好像来亲戚了。”
郑素年被噎住:“你这都知道?”
张祁自豪地拍拍胸口:“妇女之友,我。”
郑素年也不是对这些常识全然不知。晋宁亲戚来的时候,全家都得顺着她的心意,看剧流的眼泪都比平常要汹涌些。怒火平息了片刻,郑素年又问:“张祁,你有把邵雪当过女的吗?”
张祁这个二愣子,一脸震惊地看向自己的好兄弟:“她?女的?”
仨人一块穿开裆裤长大的。小时候邵雪剃个寸头,跟着他们俩爬墙上树无所不作,连午睡都躺在一张床上,可以说是毫无性别意识。他还记得邵雪第一次来例假那天,他们俩一起从树上跳下来,邵雪突然就捂着肚子叫起来。
张祁一眼看过去吓坏了:“你摔着哪儿了?怎么那么多血啊?”
从此以后,他就对邵雪有了个清晰的定位:一个每月会流血的男人。
郑素年比他们俩大,懂点人事,但对邵雪和对自己班上女生的感觉总是不一样。那个年龄的男孩情窦未开,当然不愿失去一个好兄弟多一个还得哄着的女生了……
不过青春期的男生情商虽低,却也不是全然愚笨。他看着张祁,犹犹豫豫地说:“刚才邵雪倒我怀里,她……她……她还挺软的……”
张祁咬着冰棍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说清楚,哪儿软?”
郑素年一闭眼,满脑子的不可描述:“哪儿都软。”
那是郑素年长那么大第一次觉得男女有别,由从墙头摔下来还对他发脾气的邵雪启蒙。
女生很软,哪儿都软。
他们俩这别扭一闹就闹到了晋阿姨过生日。天气越来越冷,零零星星也下了几场雪。晋阿姨的生日在周一,邵雪一放学就骑车去了修复室。
晋宁生日,郑叔叔要请吃饭,除了一家三口还邀请了邵雪和张祁。邵雪准备的礼物碎成两半又没钱再刻,这趟来得格外忐忑。
张祁还没来,她先进了修复室。
新千年,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大门里的时光却像是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