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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没有。”
“可曾看见奈何桥?”
“没有。”
“可曾到过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没有。”
……
最后,在市电视台记者的坚持下,以及办公室蔡主任等人的怂恿下,付云天不得不答应第二天上午去电视台做专访。专访期间电视台记者从这具肉身小时候问起,一直问到现在。付云天只好边参照肉身的相关记忆,边小心翼翼地回到着一些千奇百怪的问题。家庭成员,家庭收入,冬天怎么过,夏天怎么过,小学、初中、高中时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有没有早恋,大学四年追了几个女朋友,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肉身有一段关于初中时冬天冻脚的记忆,付云天也讲了出来。因为家里穷,冬天穿的棉衣棉裤都是拿姐姐替换下来的旧衣服改的,没有里外衣服穿,每当站在风地里,冷风很容易就会从裤脚处,灌满全身。特别是脚,母亲做的老棉鞋因为要上体育课,穿不来几天就破了,所以整个冬天都是穿单鞋。只有一双补了又补的袜子,往往周一的时候穿上,被冻裂的脚流出的脓液血水和脚粘在一起,只能等周末回家拿饭时,用热水烫脚,才能脱下来。最难熬的是春天,冻裂的脚开始好转,那钻心的痒让人无法坐在教室安心听课,就偷偷跑到宿舍,把脚晾在外面才行。后来被老师发现找到宿舍里,看到那双红肿的脚,也就默许了刘云天的逃课。
在刘云天的记忆里有两个画面,一是前面提到的,五六岁的刘云天于冬日傍晚凛冽的风中,站在村口等待外出讨饭姐姐的归来。二是刘云天读大一的那个寒假过后,弟弟送他到村头的公共汽车站的情景。村头的汽车站本就冷清,冬天更显萧条。十一二岁的弟弟穿着母亲做的青布棉袄,双手抄在袖筒里,瘦弱孤单地站在荒凉的公路边一棵光秃秃的杨树下,用那满是羡慕、期待,或许还有一丝落寞的眼神,一直盯着破旧的汽车看,直到汽车扬起漫天的灰尘消失在一处转弯处。这两个画面一直清晰地保存在刘云天的记忆深处。
专访时,付云天没有讲出来。知道这是刘云天心中永远的痛,所以选择了继续替他做永久的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