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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得到消息到手术室大门打开的这一个多小时,她不知道有多少回要哭了。她把泪憋回去,她在想桃子很快就能找到,丈夫只是轻微的皮外伤,用不了多久,或许只要三四天,一家三口就可以重新聚在一起,手拉着手看电影、逛街。
结果右臂现在面临截肢,怎么办?
丈夫是市中院刑事审判庭的一位法官助理,他这辈子的念想就是转正做一个员额法官。然而转正路途艰难,现在的情况是僧多粥少,十个法官助理或书记员,仅能晋升一两个员额法官。
以后少了一条胳膊,能否做好本职工作,恐怕都要打上问号了,晋升几乎无望。
杜敏抹了下湿润的眼角,哽咽着问道:“医生,真的没办法了吗?”
“这个手没有意义了,强行保留下来要受很多苦,再花不少钱。”医生说着也是叹了口气。
“好,我签。”
知情同意书上,多了几个湿掉的小点。
陈深醒来睁开眼,眼前是病房里白色的天花板,稍微一动,身上几处地方传来酸痛感,但是,右边的胳膊为什么完全没有感觉了?
他不明白,他用力动了一下,左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往右胳膊那里一戳,空荡荡的,手臂变成了一个突兀的、由纱布紧紧包裹住的“树桩”。
昨日的经历犹如潮水般冲刷而来。
桃子,丢了
记忆的最后一刻,是他连人带车摔倒在面包车下,看着自己的胳膊被轮胎狠狠碾碎。
桃子怎么样了?
他轻轻喊着桃子,扭头往床的两边张望,趴在床边睡觉的杜敏抬头揉揉眼睛:“你醒了。”
“桃子、桃子在哪?”陈深伸出左手,紧紧抓住杜敏的手腕。
“她……还没回来。”杜敏的声音有些哽咽。
听到这句话,陈深的心脏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他的脸失去了为数不多的血色。
“江A5BH3,是车牌,桃子就在上面。”陈深冷静了下来。
杜敏脸上出现一丝纠结,她紧紧抓住陈深的手叹口气:“车号牌是假的,在郊区找到后没看见里面有人,也没有留下痕迹。”
“那还有小偷,抓到没?”
杜敏一脸茫然。
当初陈深并没有和摩托青年说抓小偷的事,再加上监控系统没搞好,所以警察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