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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脸没有说话,母后又扯着我的衣袖:“阿潋,你就跟父王说你错了,好不好?”
我咬着下唇不应声。
传言我们沈家风骨颇硬,当年父王遭藩王陷害,硬生生挨了皇爷爷三十军棍,被打断两根肋骨哼都没有哼一声。再回眼看看如今我的境况,我想这可能是遗传。
父王怒,母后悲,眼看一场意外最终要以我见血收场,却是后来赶来的祁颜将父王拦了下来。当年他还并非我的师父,只是燕国最年轻的国师。我从前素来是瞧不上他的,因我一直很不理解他空有一身好武艺,为何不去领兵打仗,而要当什么劳什子国师。
而令我更加想不通的是,为何父王会将五行八卦之术运用得炉火纯青的他捧得高高在上,却不愿相信亲生女儿能够在机缘巧合之下去往其他尘世。
祁颜把玩了我的青玉盘很久,之后才神色凝重道:“帝姬,为了避免再生事端,请将玉盘交由微臣保管。”
虽然就地位而言,他对我确实该自称一声臣,可平日里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似乎瞧谁一眼都是万般恩赐。如今他这话说得万分严肃,一双修长眉眼定定地看着泛着墨绿光泽的玉盘,那本该风姿凉薄的身形认真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很没出息地点了头,将那害得我险些受了家法的玉盘交给他,生怕它再惹出什么事端来。亏得前一任国师还说,它能救我性命。
看来对于未知的事物,每个人都会有莫名的恐惧。
许是当时只他一人相信我,自那之后,我跟师父也格外亲近些。
十六岁那年冬天,边境小国作乱,前线战事胶着。虽以大周的国力并不足为惧,可素来贤德的母后仍是禁了礼乐笙歌,许久不曾热闹的宫中更像是冬眠一般沉寂。
我趴在窗格子上看庭院中一片白茫茫的落雪,几只寒鸦落在干枯树枝上,“啪嚓”一声脆响,才觉出些生气。
侍女捧上插着红梅的白釉瓷瓶,俯身对我道:“帝姬,是国师送来的。”
我素来爱这些鲜活事物,只因宫廷生活着实无趣。红梅开得甚是欢喜,我着手边的热茶饮了一口,刚想让侍女服侍我梳头,打算亲自去园中赏梅,喉头蓦然一阵腥甜。
鲜红的血滴和着茶渍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