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陛下的寝殿吧。”白衣女子淡淡的回着话,声音里透着一丝淡漠和疏离和一种万事不留心的慵然。
安公公一怔。
这个女子,似乎不一般。
这段时间来,进出皇宫的医者目的各有不同,不管是冲着黄金万两的诱惑而来,还是想着借着机会一睹龙颜,反正都是有所图,进入皇宫时虽然极力保持着镇定,却还是无法掩饰心里的紧张。
但是这位白衣姑娘,虽真颜未露,但是安公公只从这个声音里就听出了一种,仿佛置身红尘之外的漠然,似乎不为名,也不为利,当然更不是真的为了那万两黄金——
那么,她为何而来?
安公公突然有些好奇。
养心殿门口。
安公公对着白衣女子说道:“给陛下治病,需要用真面目见人,还请姑娘摘了蓝色面纱!”
白衣女子答:“我自小脸上有胎记,恐吓到陛下,还是不要摘了。”
她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孤自站在殿内一角。
安公公闻言,“这……”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皇宫有皇宫的规矩,可真如这姑娘所言,吓到陛下病上加重,也的确是不好!
正当安公公犹豫的时候,殿内传来了压抑的咳嗽声。
萧策安安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刻出来,搭在榻沿的手苍白得失了血色,却遍布着开始有了暗红色的花纹,诡异又瘆人。
殿内传来虚弱的声音:“安德全。”
安公公回过神来,脸色微变,正要开口让白衣姑娘进去,然而白衣女子已经先行一步往寝殿里走去。
他愣了一下,最后却也什么都没说,跟着进去了。
明疏来到寝殿,寝殿里十分安静。
萧策安安就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唇上全无血色,只有微弱的气息证明他还活着。
良久,明疏正要上前给他把脉,却被男人呵斥道:“下去。”
“陛下,您就让这位姑娘看看吧,太后娘娘进日来都因为您的事,病倒了,您可不能有事啊。”
安公公说着,就哭了起来,脊背弯曲,肩头都在打颤。
榻上的人没有回应,只有不住的咳嗽声。
安公公哭得越发厉害,到后来,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些日子,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可萧策安安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从昨日夜里开始发烧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