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着腰，故作凶巴巴地开口，“你和我妈咪是什么关系？”
晨晨的脸色有些沉，豆包的说法是将言绵归属于他自己，他很不喜欢。
他扯扯嘴角，脸上有和他年龄不符的冷酷：“你妈咪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妈咪。”
后一句话说出来，他心中反而一轻——原来自己心里之前是这么想的。
“妈咪喜欢的是我！”豆包水雾雾的眼睛染上愤怒，呼吸有些急促，“你自己的妈咪呢！为什么还要跟我抢！”
晨晨怔了怔，才想到言霏霏那张妆容精致笑得温柔的脸——爹地说，言霏霏是他的生母没错。
可面对她，他却怎么也喊不出一声‘妈咪’。
豆包见他沉默不答，愈发生气，呼吸更沉重了些，腰不再挺直，承受不住的往下弯了弯。
商场的灯光流转，映在晨晨脸上，显得他的神情淡漠又沉郁。
他抿唇正要说话，却见豆包的状态很不对劲。
刚有这样的认识，就看见豆包忽地痛苦倒地——
晨晨双眸一缩，心口不知怎么一痛。
他到底还是个小孩儿，被吓在原地不敢动弹，浑身颤栗。
商场人流量很多，可没有一个人注意两个小孩儿的异样，或者是……他们注意到了，却冷漠的躲着走。
晨晨想扶豆包起来，却不知道他到底哪儿不舒服，不敢碰他。
他想大声呼救，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豆包一张脸因为呼吸不畅而憋得染上病态的红，他大口的呼吸却依旧喘不上气……
睡梦中，晨晨头上的汗水越积越多，顺着额头的弧度滑下来，汗滴滴落在软枕上。
晨晨猛地睁开眼，大喊：“——救救他！”
他的眉角因为沾了汗水而根根分明，又是一滴冷汗滑落，晨晨才意识到梦到白天发生过的场景了。
——而豆包，已经被冲出来的女人救了。
他跟着那个女人的出租车一路到了医院，亲眼看到豆包被送进病房，听到医生说没事了他才离开。
已经没事了。
晨晨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有新消息进来。
豆包：【没关系的。也有我的责任。】
晨晨眉头一松，他原谅他了就好。
不过，这个小屁孩身体这么弱，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晨晨靠着床思索着，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被面，头一次失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