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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并不深,家中请宫里的御医来看了,也说悉心将养几日便不会留下疤痕。尽管身上的剑伤恢复得很快,南姝却觉得身体愈发的沉重了,本是一点小伤,生生养成了大病似的,如今竟耗成了夜不能寐、白昼愈发昏沉的模样。
养伤头几日,南姝总在能在梦中梦见哥哥南峥,梦见他驰骋沙场,周围乱箭穿梭,刀光闪烁。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回来,而他头也不回地,向前再向前。到了后来,哥哥从梦中消失了,换上了自己骑在马上,盔甲极其沉重,战马也筋疲力尽,北骊太子陈瑜朝自己飞驰而来,长戟直直刺入自己的胸口,顿时从梦中转醒。
南峥战死在沙场,府中上下皆是一抹的白色,就连一些只负责粗话的小丫鬟,发髻上也簪着一朵白绢拧成的花,这让南姝的心中倍感凄凉。她知道,若是那日比武自己拼尽全力,不露一点破绽,也战胜不了陈瑜。那日短短几招过后,她已洞悉了哥哥的死亡,心中便乱了,只剩下了无休无止的悲恸,以及对眼前仇人的无可奈何。又歇了几日,丫鬟在用早饭时候随口说了一句,李家公子牵挂小姐多日,今日想来瞧瞧小姐,老爷和夫人已经应允了。南姝听了才来了些精神,用完饭后赶忙梳洗了一番。
南家与李家是世交,南姝一出生便与他们家的公子李执膺定了娃娃亲,两人从小玩到大,玩到了该避嫌的年纪,虽不像儿时那般无忌,却也没有太过生疏,也从未惹过一丝闲话。南姝梳妆好便去了府中庭院的一处凉亭的石桌旁,等着丫鬟去请李执膺过来,出来之前还随手抓了把扇子,却已发现园内早已不是前些日子的闷热,已是秋意萧索,葱茏绿意之间已有浅浅的焦黄萌生在细微之处,微风游过,凉意顿生,手中的扇子已显多余了。
不远处的一个秋千架随着微风“吱呀吱呀”地,慢悠悠地响着。这个秋千已经许久没人玩了。南姝记得还是前年,小公主幸陶嫌宫中无聊,来府中玩过一会儿,坐在这秋千上,鞋尖晃动着从裙边探了出来,边抱怨身后的丫鬟将秋千推得不够高,边看着南峥与李执膺练剑比武,朝自己悄声道:“南姝,过两年你是不是就要和执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