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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操持两个孩子的生活,又要拧着一对小脚到大田里干活。只是,到了深更半夜,躺在老刘那个死鬼留下的茅草窝里,心里才感到一阵阵心酸凄凉。
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可真不容易,往后的日子怎么过?“毛驴人倒是老实巴脚,心眼也实诚,虽说庄子里的人们指手画脚,可那个傻木头桩子似的戳在那儿,愣是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毛驴咋想的,是不是也有这个心思?哪天探探毛驴的口风,他要是不嫌弃我娘仨,嗨,要不就——就与他凑合了吧!”老刘家嫂子蒙在被子里面长叹一声,不由想起自己的闹心事。
毛驴家也没闲着。毛驴的父亲老槐头也耳闻了庄子里人们的闲言碎语。他得空,得找个机会和儿子商量商量这门亲事。人在难处,街坊邻居帮衬一下也在情理之中。本来是儿子帮帮她这孤儿寡母的,老槐头压根没往心里去。
老槐头知道老刘家嫂子心气高,不会看上自家儿子。这下倒好,闹得风是风,雨是雨,倒成了真有其事一般。老槐头心里着了慌,儿子二十四五了,不爱说不爱道,显得傻了吧唧,成天光知道下地干活,始终也没说上房媳妇。虽说老刘家带着俩崽子,如果成全了这婚事,倒也比打光棍强百倍。
月光透过院里老槐树的叶子,一晃一晃滑过老槐头的脸,显得阴晴不定。他坐在石墩上掏出老旱烟口袋,拿出烟袋锅子装满,点燃。喊来毛驴,蹙着眉,慢腾腾说:“儿啊,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的婚姻成了老大难。按理说,谁家的黄花大闺女肯嫁给咱,不好找呀!”
“不好找就拉倒,我还不稀罕呢!”毛驴说得倒理直气壮。
老槐头心里揣着瓶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庄子里头,像我这个岁数的人都抱上孙子了。嗨,在劝劝这傻蛋。他便接着说道:“儿啊,你说不稀罕,可总不能跟我们过一辈子,况且我和你妈还想抱孙子哩!你说是不是?”
“嘿嘿,那是你们想的事,我看着谁好,谁就当我媳妇呀!”毛驴他不是傻,说话直来直去不会拐弯。
老槐头说:“这么跟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