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那书生的衣袖问道:“兄弟，你可知这江州之地有一闻名于世的医女？”
听闻此话的书生亏得藏得住心思，虽脸色一白，却很快调整回来，面不改色道:“不知兄弟说的女子唤作？”
男子恭敬回应道:“医女名唤白瑾，世代居住于江州之地。”
那书生慌乱地扫了一眼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低声道:“此女行迹诡异，虽医术了得可来路却不明。她居于南街深巷，如若小兄弟要去此地，还望多加小心。”
那马车走远甚久了，书生还呆立在原地，嘴里喃喃道:“医女…医女…”
破旧马车内坐着一衣冠如玉的男子，眉眼如青黛之山那般清冷缥缈，墨色眼眸内无一丝波澜。他沉声问方才问话的男子:“李瑨，那医女真如他所说那么诡异？”
李瑨叹了口气:“多半是了。方才我问话的时候那书生分明脸色一变，而且本来凑热闹的那些人竟很快散去了，那医女似乎令他们闻风丧胆似的。”
顾青裁凝视着刚到手的令牌，又回想起方才那替他做事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才觉着事态不对:“叫长青跟着那书生，有任何异常随时禀报。”“是。”李瑨俯首言道。
待李瑨下马吩咐后，顾青裁转过头，望着破旧小窗外那模糊的韶华光景，竟不由地生出几丝惆怅，心中那刻意压下的记忆像一个顽童老想挣脱。他脑中交替出现两副女人面孔，一副苍老枯槁，一副却肤如凝脂，黛眼朱唇。
罢了罢了，不想了。顾青裁烦躁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看着那枚令牌，陷入了沉思。
夜已深，一侍女持着油灯匆忙地走进偏房，低低唤着:“瑾娘，瑾娘…”
里屋烛光微弱，随着这侍女油灯一搁，那屏风后的人影便略知一二了。那女子长发如瀑，羸弱的身躯微微抖动，几声咳嗽传来。
好一会儿，女子方才缓神过来:“有何事？”
侍女青鸢小心翼翼地说道:“方才青鸢去添油灯时正巧经过院门，有客求见。那小生说他们家公子有事相求。”
屏风后的人影忽地一滞，而后轻启朱唇:“请他进来吧。记着，就那公子便好。”
“是。”青鸢提起刚搁下不久的油灯，匆忙走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