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眼泪汪汪转过身，白裤上果然都是。
他将校服外套脱下来丢给她，“系上！”
她对着他转身的背影，委屈巴巴的，“你比我矮，你的衣服我穿不上……”
卫渊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他哪矮了？！没比她少几公分好吧？！他口气不善，“我让你系腰上，谁让你穿了？！”
他一凶，她更泪眼婆娑，比划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要怎么系。
他翻了个白眼，恶狠狠走过去，“蠢死你！”
半点大的他手上的力道却比她大了许多，系得她腰间一紧，连里面大了的内裤都被压住了。
“说话。”
电话那头男人声音淡淡的，阮蓁思绪被拉回来。
他全然没有了刚刚球场的盛气凌人，褪去强势与刻薄，仿佛又一下回到了曾经的那个少年，烦她，不爱搭理她，每当遇上了什么事，又总是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她忽然觉得委屈，有点想哭，长久以来的辛酸与压抑，在他赤裸裸的一句羞辱下变得愚不可及！
“说话。”他命令。
她还没开腔，嗓子就哽住了。
卫渊顿了下，“怎么了？”声音里不自觉带着温柔。
也正是这点温柔，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心头的所有委屈与自卑，一时间如洪水猛兽奔腾而至，破了堤，再也抵挡不住。
阮蓁抬臂压住眼睛，呜咽出声。
卫渊从椅子上起身。
张定平疑惑间，就见他朝他打了个手势，匆忙走到球车旁，一跃而上，急速将车开走。
“说话。”卫渊声音放缓。
阮蓁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怎么稀里糊涂就说了句，“你欺负我……”
卫渊顿了下，深深吐出一口，放松了油门。
片刻后，他才低低应了声，“嗯。”
她更难过，说的话也莫名其妙，“你喊我阮小姐……”
卫渊：“嗯。”
她声音哽咽，“你不许抱我……”
他安静听着，“嗯。”
“不许跟我说奇奇怪怪的话。”
“嗯。”
“不许离我太近。”
“嗯。”
“卫渊……”
“嗯？”
一段长长的铺垫后，她还是很难为情，“我亲戚来了……”
“哪个亲戚？”他不记得她有什么亲人。
她耳朵发烫，声音温温吞吞，“大姨妈……”
*nbsp;卫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