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肯给秦父留张床,已经是她莫大的恩赐了。
秦朗听得差点没当场暴走!
这时,却听谢芸开口道:“最近半个月我要在医院值夜班,秦朗你可以带着你父亲暂住我那屋,之后再做打算吧。”
虽然口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但对现在的秦朗来说,无疑堪比天籁。
“谢谢,我……”
秦朗声音带着一抹哽咽,张了张嘴,正要对谢芸说出一番感激涕零的话,却被后者挥手打断。
“叮铃铃!”
谢芸的手机突然响起,她刚一接听,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道:“好,我马上到。”
随后转头冲胡冰说道:“医院上次做骨瘤手术的患者出状况了,妈,我就先过去了,我的房间暂时留给秦伯父!”
最后强调完这句话,谢芸才匆匆离开。
胡冰撇了撇嘴,冲秦朗闷哼一声道:“也不知你哪辈子积了德,遇到我这个菩萨心肠的女儿?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你爸给抬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虐待病人呢!”
秦朗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一股怒火,矮身将父亲抱上了楼。
将秦父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秦朗关上门,转身去偏房取了一只药罐,开始为父亲熬制汤药。
中药医理,熬药讲究小火慢煨。
秦朗依照脑海当时闪现的那副《千金方》中治疗肺咳黑血的药方,先后将几味中药加入药罐,用文火熬制一个半小时,再喂父亲服下。
“呕!”
《千金方》果然不愧是中医奇书,这味汤药才喂下不到几分钟,就见父亲仰口吐出一大摊乌黑腥臭的秽物,精神却比之前红润了不少。
秦朗拣来的槐花、鹿茸、白芍以及石菽都是三次的剂量,他打算每隔半个月再喂父亲服下一剂,如此一个半月后,相信父亲就能痊愈。
“砰砰砰!”
砸门声起,秦朗起身开门后,入眼的是丈母娘胡冰那张仿佛千年不变的僵尸冷脸。
“唔……”
胡冰捂着鼻子,眉头皱的难看至极,道:“什么味?怎么这么难闻?”
当瞥见卧室内秦父床头前一只水盆内黑色的污秽时,胡冰气的当场跳脚,指着秦朗的鼻子怒骂起来,“该死的窝囊废,你居然让你爸直接在我女儿房间里吐了出来!我这可是金丝楠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