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才能回家,让她点两份外卖当午餐,随时“汇报”甄蜜的情况。最后,她又打电话去江城,确认王睿是否购买了足够的生活物资。
一旁,随着车辆等候的时间越来越长,司机和乘客们纷纷下车,众人在阴冷的细雨中躁动不安,时不时有人大声议论江城的疫情。王熠晖伏在肖朵朵的肩膀上抽抽搭搭,肖朵朵焦急地遥望收费口,那一声声议论如同铁锤砸在她的心头。她至今没能消化“封城”这两个字,但是她不消化又能怎样呢,她要做的,是想办法解决眼下的问题。
王熠晖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肖朵朵把他放回安全座椅中,继续遥望收费口。她已经在此等候了三个多小时,又累又饿又渴,可这会儿别说是水,就连洗手间都找不到,她只能憋着、忍着、等着。
又过了两个小时,肖朵朵终于驾车通过了收费口。她迫不及待驶向长兴岛的休息区,把儿子绑在胸前,在洗手间门口排队。期间,王熠晖被洗手间的噪音吵醒,再次哭了起来。肖朵朵一边焦急地排队,一边轻声细语地哄他。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轮到肖朵朵了。她走进隔间,关门上,眼眶一下就红了。今天并不是她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天,但是当她抱着儿子蹲在公共厕所,整个人被难闻的气味包裹,耳边是儿子的哭声,心里担忧着家人、朋友,还要时刻准备着与婆婆“战斗”,她的人生为什么是这样的?
“不要哭。”肖朵朵仰头望着厕所的天花板,自言自语,“王睿再不靠谱,总好过只有爸妈两个人在家里。”她轻声鼓励自己,“没事的,你可以的,待会儿接上他妈妈,然后去超市多买些米面食材,最多整个新年都呆在家里……”她擦去眼角的泪花,“钱不够可以刷信用卡,刷花呗,不用担心,你可以熬过去的。”
她定了定神,站起身走出厕所的隔间,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英国长途,她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按下接听键。
“姐,江城怎么封城了?江城真的已经死了几万人?”说话的人是肖朵朵的弟弟肖东东。他去年硕士毕业,本打算回国找工作,结果一直拖到今天依旧滞留英国。他给家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