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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幼长在皇宫,什么稀罕物没见过呢。
偶尔也讲上两句,实在话不投机。
除了用膳,我很少与他们打照面。
听那两人哥哥长妹妹短的,简直食欲不振,便央碧云扶我回房。
“姐姐吃得这样少,倒显得我很能吃了。”
我白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又听背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清清慎言。”
算了,不去想这许多。
这日陈子安又来找我。
少年人总是像竹一样拔节生长。
我看着这孩子一日高过一日,肩膀渐渐宽阔,心下暗想。
却忘了自己如今满打满算也才十八。
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串九连环。
说来也奇怪,他每回给我带的小玩意,都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子安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不会又是那江湖郎中吧?”
他点头称是,红着脸看我,眼里是少年人独有的澄澈。
转眼到了盛夏。
六月十九观音诞辰。
照例要去庙里烧香拜佛的。
我同萧楚渊、陆月清一同去了附近观音寺。
添完香油钱,又去抽了支签。
怪得很,旁的多是偈语,偏我那支上就一个“再”字。
“‘再’即为‘再见’。”
那解签的老和尚不肯再多说一句。
罢了,自己悟去吧。
求签的人太多,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特有的燥热。
我便想着去旁边的莲池赏赏荷花。
可是刚走到池边,碧云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我扑棱落水。
*
缘分天定,何必强求。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若回到当初打马游街,我宁愿只是惊鸿一瞥。
我悟了。
或许萧楚渊不是不清楚陆月清明里暗里的作为,却不妨碍他一往情深。
这种柔弱难自理的江南美人可能整合他意。
拆散他俩,虽非本意,确是我对他们不住。
再见即是放手,与其彼此消磨一生,不如当断则断,成全他也成全自己罢。
失足落水这些天,昏迷在床,想了很多事情,做了数不清的梦。
“张芷嫣!”
敢直呼本公主大名的,除了他还能有……
这是?
只见与张晗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朝一小男孩跑去。
仔细一瞧,那眼泪汪汪抢着风筝的小女孩不正是我吗?
再一看,那个边嘲笑我,边给我扎风筝的幼童竟是江玄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