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析的柳氏回京接受封赏。
哪知道议和派此时却突然出来跳脚。
那时本已经攻入敌方外城……
柳庄入殿受封之前听闻此事,血溅大甸,也没有撼动那些顽固之心。
毅然决然,不听封。
身心受创之下,一个人去了城郊。
留柳邡言一人在上京的将军府中。
先帝悯他孤弱,便更加照顾,随时接入宫中。
当他羽翼丰满之时,打算第二年向先帝请示此事,先帝却暴毙。
李慕恒上位也才十多天,又被李伟篡了位。
柳庄一把甩开柳邡言的手,双眸圆睁,怒斥道,“你也想像这个懦弱的王朝一样吗!?还是在这安逸的上上京中已经将你的骨头给软了!?忘了你身上背负的东西了吗!”
柳邡言沉默着,他现在被李伟挟制,李伟并非一个好于征战四方之人,他不敢轻举妄动,柳家人丁凋零,他不能任性。
越是长大,要考虑到事情就越多。
那般的血海深仇,他又如何敢忘?
看着不说话的柳邡言,行事偏激的柳庄心中更是火大。
她抓起一个碗,一把子拍在了柳邡言的太阳穴处。
血珠子顺着他好看的脸旁落下,他微微抬眼,看向自己的姑姑,长长的睫羽上,也染了一点红。
柳庄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脸上带些许悔意,她想上去安慰自己这个唯一的亲人。
可是最后还是双手撑在了桌上。
“你走吧,一日未到梭罗去,一日不要来见我。”
柳邡言站起身,连血迹都不曾擦拭,恭恭敬敬的作揖,“姑姑好生养着自己的身子,天气寒时多喝些滋补汤,明日我再让洞明给您送些东西来,行之先行告退。”
言罢,他转身出了屋子。
柳庄走出去了几步,最后停在了门口,自己靠着门框,手掌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
柳邡言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寞。
在上京,他又如何的好过?
柳庄明白,可是她压制不住自己。
最后她只能带着苦涩,喃喃一声,“行之……”
这大雪已经停了,柳邡言的血迹滴在上面,像是开的朵朵红梅,妖艳的很。
洞明早就习以为常,拿过一块儿手绢,替柳邡言擦拭着。
“若哪日,她身旁是把刀子,您不得去见见阎王老子咯?大人,您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