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点点头,道:“三年前,我经过这白水镇,当时你鬼煞之气发作,连伤数人,为师因此留下,传授你吐纳、修心之术,助你抵御体内鬼煞邪气。这三年来,你从未迟到了,今日为何来的这么晚?”
“我娘最近管我管得紧,好像发现了什么,”薛慕白颇为无奈的说道:“弟子实在想不明白,师父传授我的修心、吐纳之术,对抑制我体内的邪煞鬼气大有益处,为何、为何娘宁可我被鬼煞之气侵扰,也不让我修习道法?”
他师父问道:“那为师问你,你一心修道,为的是什么?”
“为了与天争胜!”慕白血气上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弟子、弟子心中不甘!弟子命格特异,身怀鬼煞邪气,自小被认视作异类,只能离群索居,还要累及双亲,为了我四处搬移,我不甘心,我不甘这样的天命,我要与天相争!”
“慕白!”他师父衣袍急振,,猛地回过头来,剑眉怒目,迸出一股慑人之气:“人若心存不平,必起争胜之念,我想,你娘不让你修习道术,就是不想让你陷入争斗旋涡,你能明白吗?”
薛慕白从未见过师父如此作态,不由得有些怕了,垂首道:“是,师父。”心下却颇不以为然。
“我知道你口服心不服。”男子道:“不过,我陆建章一生很少收徒,你既入我门下,就该如我一样,秉承道家不争、无为之念。望你好自为之。”言罢,陆建章拔地而起,越过大江,凌空飞去。
薛慕白心头迷蒙,回想着师父的每句话,心想:“师父说,这苍茫天地就是人身之牢笼,又叫我不争、无为,可人若真的无欲无争,又怎么打破这人身牢笼?”
不多时,日影西移,如血残阳将东去江水点染的犹如血染一般。忽的,他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薛慕白恍然惊觉,这会已经到了约定的时辰,嘴角涌出甜蜜的微笑,唤了一声:“芷儿……”
然而一回头,却并非他心念所系、刻入骨髓的如花容颜,少年嘴边的甜蜜,顿时僵住。
“薛兄!”他面前的小道上走来的青年公子,锦衣华服,容貌俊秀,轻摇折扇,缓步而来。身后跟着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还有十多名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