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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返回了工地,这次老邢反倒不急着走了,他返回工棚后一直坐在床上抽闷烟。
我急着收拾行李,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屁股都没挪一下,我不解道,“老邢你发什么愣啊,你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还不收拾行李?”
老邢“啊”了一声,好像刚回神,“哦,天黑了,还要往哪儿走?”
我说,“没事,我用手机叫顺风车,反正咱们离市区不远。”
老邢干巴巴地笑了笑,“你打吧,我先收一下行李。”
他背过身去拖行李箱,我点开叫车软件,“滴”的一声,有人接单了,手机提示司机会在十五分钟内赶到。
我长舒一口气,坐在床板上抽闷烟,老邢翻来覆去叠衣服,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后背发愣。
不知道为什么,我盯着老邢的后脑勺看半天,忽然有种把它敲碎的欲望。
我无法自控,身体一下子弹起来,脚步飞快地冲向老邢,耳边有道很冷的声音在响,“敲碎它,敲碎它……快!”
我环顾左右,没有找到下手的东西,一摸裤兜,口袋里却是鼓鼓的,我脑子有点迷糊,想也不想把手伸进口袋,一下就摸出了绳子,顾不上思考这绳子从哪儿来的,又是怎么塞进口袋里的,一心只想勒死老邢!
趁老邢没注意,我把绳子环过老邢的脖子,双手拽着绳子两端,使劲往后一勒!
“陈凡你疯了!”老邢像条活鱼般蹦起来,死死抓住了绳子,“快松手……”
我压根听不进去,用力勒绳子,手背青筋已经鼓起来了,老邢感到了窒息,他双手乱挥像条八爪鱼一样挣扎,因为我勒得太用力,老邢双脚甚至离地了。
他艰难地回头,手上抓了个酒瓶子,狠狠砸在我脸上。
啪!
酒瓶正中我的鼻梁,我吃痛松了手,愣神看着老邢,胸膛剧烈起伏。
老邢使劲咳嗽,咳了半天才抬头看我,一脸愤怒,“你想勒死老子?”
我浑身一震,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我没想过,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绳子哪儿来的!”
我话说一半陡然变成了惊呼,我认出了那截绳子,跟吊死工头的是同一根!
我不是把它丢了吗?
我呼吸发紧,感到了窒息,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一直在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