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跟我混事,随意得很。”
“师傅,我不敢也不会随意的,一切听您的差遣。”
“我这里不需要规矩,不等于我没有做人的原则。我的要求就是做人要心地善良,上尊老,下爱小。”
“徒弟明白。”
二先生说,师傅,担子给我由我来挑吧。张锔锅看看他还嫩嫩的身子骨,就摇摇头,说,别看你个子挺高,你还是没有长成,我挑习惯了。洪四爷现在怎么样了,还是那么忙吗?左邻右舍、亲亲里道的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他还管吗?
“是的。那已经改不掉习惯了。找玛玛的人太多太多。”
二先生跟着张锔锅来到离县城不远的城北大虎岭,这儿有一个金矿,是日本商人开的。金矿附近的居民家家都有人在矿上上班。附近居民的生活还勉强维持。张锔锅在村子的东头放下担子,卸下金刚钻,摇开了拨棱鼓。二先生接过来,很不专业地摇着。不一会儿就有人拿着锅碗瓢盆来到张锔锅身边。有的是锅漏眼了,有的是盆掉碴了,有的是碗裂纹了。总之,是修复比买新的划算,能省一个铜板是一个铜板,过日子艰难哪!
二先生坐在张锔锅一边,细细地看它是如何用那只金刚钻的。张锔锅的活很细腻,他在钻眼时,手很轻巧,尤其是锔碗的时候,双手握住连接皮绳的木把,双手稳稳地均匀一上一下。短短时间,锔眼就出来了。二先生发现张锔锅和霍疯子性格迥然不同,霍疯子好说可也能说,总是会说出出其不意的话和事来,而且它的预言又都准确无误;这张锔锅平时话不太多,却让人感觉他很不一般,就是他的袖筒子里藏着两只猫,别人也会看成是两只大老虎。
太阳夕斜,将西天边烧烤的一片片云彩变成火云,在那西天燃烧。张锔锅头也不抬,突然说了一句:“明天有大雨。”
来锔锅碗瓢盆的人渐渐拿着锔好的家什渐渐散去,在天已经看不清楚做活计的时候,来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拿了一只破铜盆,人还没到近前,就说:“师傅,我的这只盆能不能锔上?”
“能,天黑了,看不见,明天锔吧。”
“那你到我家来锔。”来人说。“我家可以点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