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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仪容俊美。这次北虏入寇,他以荆州刺史加辅国将军的身份,奉皇命北上彭城,节制着徐、豫、青、兖四州军政,没有他的签章,穆骏在自己的亲兵之外调不动一兵一卒。
“是因为只有悬瓠城在殊死抵抗,在撑着我朝的士气!”
江夏王白皙的窄长脸上皱纹不多,薄薄露出些赞同。
穆骏看着有突破的希望,急又说:“那城里的将士,以一敌十死守,也是知道如果能守住,后面的任何一座城,就没有守不住的理由。可如果,悬瓠死守一百日,还是破了,就没有哪座城池再肯坚守了,北虏如入无人之境啊!”
“‘无人之境’,言过了。”穆玄汝垂首吃茶,“枚伦在盱眙,夏侯景晖调回,镇守石头城,这几个百战宿将都在防卫京师。北虏又不习水战,即便到了江北,能奈长江天堑何?”
他抬手止住穆骏插话:“这次北镇,孤与贤侄第一要务,在于防备北虏东进,那便必须确保彭城。东边青、兖不失,江北之本就在,一时的兴扰成不了气候。等到开春土融,北虏的战马行不了南方泥地,自然退去了。”
穆骏急血上涌,耳中嗡嗡的不知是气是热。“可北虏过境,是不留活口的,悬瓠城的军民,还有从悬瓠到江北这一路的百姓,就是朝廷的弃子吗?!”
“此时出兵,一旦救不下悬瓠城,反而折损了兵力,万一北虏乘虚而入,彭城告急时,你我二人又谁来担待?”
穆骏万不敢说担待彭城的责任,也没有十分把握能从铁桶合围中救下悬瓠,驳不过五叔的话,他更解不开心中的火,按刀起身往穆玄汝案前走。穆玄汝不觉身子向后贴,两人俯仰相看,穆骏觉察到五叔的不安,单膝落地,跟他平视。
“皇叔,小侄求你。”穆骏身材不算极高,骨骼劲瘦,举手投足有剑锷般的逼人感,但躬身近处看人时,眼神柔亮,让人总愿意多听几句。他尽量好声说:“兵马不必给我多,我有亲兵三千,皇叔再给个四五千就行,约莫凑个近万的数?只求皇叔一个点头,我好师出有名啊。”
穆玄汝啜茶不语,穆骏急得双手按在五叔案边:“要不是悬瓠城挡下了北虏的速进,拼死扛了这一百天,元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