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撑不过这个春日。”
昨日巫医提醒的话又回荡在耳边。
倏然间，顾轻舟喉间一阵腥甜，接着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窗台。
她慌忙关上窗，遮住痕迹。
而打坐的司行霈已被惊醒，冷言责备：“大晚上乱跑什么？”
顾轻舟心中一紧，忙解释：“夫君，我做了噩梦，梦见——”
“你已经不是三岁稚子，莫要再编出这等胡话诓人。”
话毕，司行霈冷着脸站了起来。
顾轻舟知道，他又要走了。
成亲三载，司行霈只是每月初一和十五过来同她呆三个时辰。
外人都言国师无心情爱，只一意修炼，都道这桩姻缘是顾轻舟用救命之恩胁迫来的。
却无人知情，此亲乃他开口求娶。
能嫁他，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外人怎么说她不在意，他性子冷也没关系。
顾轻舟想总有一天她能把他焐热，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
可现在，她等不起了。
顾轻舟追出去，鼓起勇气拉住他的袖摆：“夫君，母后又催我要孩子了，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
他淡漠望着她，就好像她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怨妇：“六公主，你三年前不就明白，我这辈子都不会碰你。”
“轰然”一下，司行霈的话如雷震彻耳畔。
心口骤疼，痛到顾轻舟脑海都蒙了。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会碰她？她为何没有半点印象？
她甚至一直以为，他求娶她，多少是爱她的。
顾轻舟压下喉间腥甜，急声追问：“你不碰我，那你为什么娶我？”
“天命如此。”
顾轻舟含泪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唇畔发颤：“天命？所以，也是天命叫你对我如此冷淡的么……”
司行霈没有回答，可那不曾停留的背影却好像给出了答案。
顾轻舟孤身在外站了许久，夜风侵体。
当晚，她便毒发高烧，巫医们受了三天三夜才将她救回。
而顾轻舟刚醒来，就忍不住问：“国师呢？”
“国师在瞭望殿，三日未归了。”
顾轻舟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每次都止不住期待。
送走巫医，顾轻舟望着窗外被雨打谢的春花，心头止不住一阵阵酸涩。
她怕是就像这花一样，也没几天了吧。
想到这儿，顾轻舟忽然很想见司行霈，很想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