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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夕也看到了他。
谢……玄?
距离有些远,叶夕看不真切。那人与谢玄身量相似,一身广袖墨襦,全然不似过去的戎装。她不敢确认,欲往前几步瞧个清楚,那小妹突然往码头跑去。人围得越来越多,叶夕一咬牙,干脆也挤了过去。人流推着她前进,停不下来,脚底水泡还在刺刺地疼。
不像其他公子那般施然踱步,他一手扶剑,大步迅捷,很快就来到岸上。
“谢郎!”那家小妹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春眸含水,赧若羞花。她手心捧着一枚绣着蝴蝶的香囊,头埋进臂弯,“绣了十多日……闻之可提神静心……请、请谢郎收下!”
女子突然出现在面前,让他脚步一顿,微蹙眉头,“这能绣十多日?”身后一名护卫猛地一咳,男子才淡淡一笑,“是很好闻。”
周围人群一阵笑语和哄闹。
那家小妹既欢喜又羞涩,指尖不停卷着袖边,“谢郎可……喜欢?”
男子看着香囊,眸里盈出柔色,“少时喜欢,如今不戴了。”他没接下香囊,话语温和却疏离,“多谢。”
小娘子勉强笑着,眼眶瞬间涌出润泽,手心紧拽香囊,局促说道:“是我考虑不周……望、望谢郎今后定要平安顺遂!”言罢,她飞快一礼,便用衣袖遮脸退到自家大姊身后。
男子反倒松了口气。
“都说谢氏风流,老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一位头戴笼冠,双鬓斑白的老者满脸堆笑,从旁走来。
“原来是吴常侍。”男子扶剑转身,颔首一礼。
中常侍吴东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拱手上前客套,“谢掾出城数日,路上辛苦了。”
男子浅笑,“乘舟游江倒不辛苦。”
老者仍笑,“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怕谢掾坐船乏了,老奴不就耽误谢掾歇息了?”
男子昂头略看天色,“未到正午,哪能又歇。”
“呵呵,谢掾尽跟老奴说笑。”吴东努力维持着笑意,抬袖擦了擦额头薄汗。
“吴常侍有何事,请直说。”男子温和一笑。
“老奴奉诏,陛下和桓公请谢掾入宫议事。”吴东忙躬身指向一边停靠的牛车。
男子再无别话,解下腰间长剑递给护卫,转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