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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炙掀起眼皮,没看阿东,看了赵玉楠一眼。
倒是刚赶过来的戚辰,扯了阿东一把,看着赵玉楠:“天晚了,我叫辆车送你回去。”
赵玉楠的眼圈红着,最后哭着跑了。
戚辰同样没理会阿东的讨好,转身看着陈北炙:“你跟赵玉楠完了?”
陈北炙倦懒嗯一声。
戚辰啧一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个姑娘把你收了。”
——
逢冬在十点的时候到了舅舅魏长明家。
魏长明家在一处老破小里,五层,没有电梯。
逢冬把行李箱搬上去,坐在上边歇了半分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屏幕依旧空空荡荡。
她抬手敲门。
防盗门上贴了好几张牛皮癣小广告,逢冬快要把它们逐个读完的时候,门才被拉开。
魏长明一手扶着门,看见她,招呼:“逢冬到了。”
客厅的电视亮着,球赛解说的声音不小,魏长明一边把她的行李往里推,一边扭头朝屋里喊:“倪蓉,逢冬过来了。”
回复他的是哐当一声销门声。
魏长明的脸上有点挂不住,扭头解释:“你舅妈这两天感冒了,睡觉呢。”
逢冬抬起眼睛,目光轻澈:“嗯。”
被这样安静漂亮的目光看着,魏长明反倒不自在起来,搓了搓手臂:“来了就好,折腾一天累了吧,吃饭了吗?”
餐桌干干净净,显然是随口一问。
逢冬说买了,魏长明也就没再追问下去,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想问那张银行卡,又不好说,只能扯旁的话题。
他不说,逢冬也不说,耐心地答他乱七八糟的话题,语调轻而软,刚好不会吵到卧室的人睡觉。
最后魏长明急得心里鼓燥,又不得不偃旗息鼓:“这么晚了,该睡了,明天还得上学呢。”
房间里乱糟糟,床上光秃秃一个垫,桌角一层积灰。
逢冬擦桌子上的灰时,隔壁主卧正吵得厉害。
“跟她那死鬼爹妈一个样,住一个屋檐下我都嫌晦气。”
“行了,那好歹是我侄女。”
“你侄女?魏长明你少给我摆一副清高样...”
逢冬摘了围巾,叠好放在擦好的桌子上,想了想,翻开,拍了拍晚上掉在地上的那角。
新领的校牌摆在桌角。
高三五班,逢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