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断断续续忙到天黑。
等到陶夭夭揉着自己已经酸软的手臂进屋,看见坐在床上的猎户时,才想起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严重问题——
昨夜她照顾伤患,倒在床上就那么睡着了,后来周氏带官差来一打岔她忘了这件事,今日可怎么办……
可怎么睡呀?!
猎户看着陶夭夭红着脸站在门口纠结得左脚踩右脚的样子,稍微一想就知道她应该是不好意思了。
他起身让了让就要往外走,被慢了一拍的陶夭夭喊住:“你做什么去?”
“我去抱些干草,打个地铺。”
陶夭夭顿时忘了自己的那点纠结。
“这地上哪能住人?”
她拉着人手腕往回带:“再说这天都黑了,你去哪找那许多干草,你伤还没好,这要是再睡出个风寒来,那我才真要头疼了。”
结果这一拉没拉动,浓眉大眼的猎户站在原地抿了抿唇。
“我知道被我带回来,你心里是不愿的……”
陶夭夭长长的出了口气,真不知道这猎户是真傻还是在跟她装傻。
“那你说这话也晚了,我们这村儿就这么大,更不用说我婶娘还带来一次官差。现在恐怕全村都知道你用五头野猪换了我回来。”
她一手顶着腰窝,歪着头看他,“怎么,现在想退货了?”
刚刚还在纠结脸红的小姑娘,这会儿抬着下巴看着他,猎户一下子就气短了,借他一张嘴也说不出什么“退货”的话来。
更何况他根本不想退。
“我没有。”
他说的认真,陶夭夭看着嘴角一勾,“没有就好,那我们俩也别站在门口一起吹风了。”
这次她把人拉了回来,回手还带上了门。
陶夭夭先上了床,一边嘴里还在说。
“总归昨日也是这么睡了,再说无论我们怎么睡,在旁人看来都是一样的,干脆我们俩啊,谁也别委屈了自己。”
她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只不过这话听着坦然,可说话的人手脚并用的爬到床里头,贴着墙边背对着猎户,看样子几乎要把自己拍在墙里。
猎户想提醒她离墙远点那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