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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怕?”话是这样说,千临还是把他领回了家,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给他买了两碗泡面,又打了两个鸡蛋,这家伙一口气吃完了,连汤都不剩下,随后将碗一推,倒在了沙发上呼呼大睡,毫无戒备。
郁延川下了手术台,发现手机上有千临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和定位:“已找到郁延希,他拒绝回家。”他盯着手机看了半晌,直到同事喊他:“郁医生,您怎么还在这儿?刘医生来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郁延川才注意到自己手术服还没换下。这台手术的病人是飙车追尾大货车的少年,身体被钢筋贯穿,刚到医院已出现失血性休克,手术室给他做插管急救的时候,郁延川看着那张年轻稚嫩的脸忽然就想起了郁延希。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对郁延希愧疚,可是,他不能走。麻醉科医师虽不是手术室的主导,却也是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要应对许多手术中的突发状况,负责ICU和急救复苏,注射、插管、监测、停药、拔管这几个简单字眼,考验的却是麻醉科医师的应变能力和综合素质。或许是因为麻醉科医师工资低、工作忙,社会地位又不及外科医生,同时还要熟练掌握病理药理、内科外科等临床医学知识,所以踏入这一行的人越来越少,刚毕业的年轻人更愿意去做临床医师,导致麻醉科永远缺人。
郁延川原本是有机会去外科的,他却在毕业后把执业医师资格变更到麻醉科。外科医生都不一定天天有手术,选择了麻醉科却意味着要将手术室当成家,手术多的时候两天都没能离开一次医院。一台手术下来,他出的汗比主刀医师还多,在低温的环境里,他手术服下的衣服仍旧被汗湿了。直到看到千临的微信,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千临住在市中心的单身公寓楼,物管并不严格,郁延川没费什么力气就上了十四楼,但他没有按门铃,而是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敲了门,同时给千临发了微信——我到了。
千临打开门看到郁延川疲倦的容颜时,有些惊讶。她因工作接触的人太多了,但郁延川的涵养却足以冲进她认识的人中的前三名:他永远温和,不急不躁,除去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