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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悦轩的红姑娘叫鸢月,名字好听,人也好看,听说曲儿唱得也甜。只是听说,晋诚可没听过,打来天津开始他只往这儿跑过三回,落了话就走,不敢多停留。
“秋姐姐就为了这事儿?”鸢月穿了件海蓝色的旗袍,胸前特意做了蕾丝镂空样式,叫晋诚只看了一眼就想喷鼻血。
这下他不敢抬头看了,目光落在地上,答:“是,秋姐儿说最迟三天。”
“三天?可小瞧我了。一天就够了,明儿来取吧。”第三颗盘扣上系着条粉色丝绢,被鸢月扯下来落在晋诚脑袋上,“拿着这个,那几个龟公就不敢拦你。”
丝绢上染着海棠花香,晋诚觉着好闻,摸摸身上的铜子儿,想着给他姐也买盒花粉得了。他将藏在鞋底的大洋也摸了出来,还能给她买套洋装。
她天天穿着长衫马褂,一年四季不见换的,要是她未来夫君见了她,肯定会赖了当年他们自己私定的婚约的。
况且,人家还是留过洋回来的,肯定喜欢那种打扮好看的姑娘。
他手里掂着几个大洋,一边盘算着一边往院门走。这翠悦轩里弯弯曲曲好些条小路,他还没大走得明白,这绕来绕去的,不知道绕哪儿去了。
瞧着对面走过来两个人,他想着打听打听,还没走近,就瞧见了那两人的模样。
两人都穿着西装打着领结,左边那人戴着副金丝眼镜,一副生意人的打扮,头发梳得锃光瓦亮的,不知道抹了多少发油,看起来整个人都油腻腻的。
右边那个人瞧着简单些,长相斯文清秀,透着股儒雅劲儿,一只手里还抓着两本书。
不过,读书人也来这种地方?他再瞧一眼,抓着书的人竟是孟珒修。
“呸!”晋诚啐了一口,“迂腐的读书人!”两碟菜、一碗饭,还有一壶酒。
晋秋从马褂兜里摸出几颗花生米,一颗颗喂进嘴里,问跪在地上的人:“吃不吃?”
“吃。”
“起来。”
“但婚约得毁。”
“跪着。”晋诚脑袋一耷拉,老老实实地继续跪着,双手捧着一盆水,幸好滴水未落。
下午从翠悦轩出来,他提着大盒小盒回缺月坞。胭脂水粉、洋装、高跟鞋,晋秋本来想痛骂这个败家子儿,可一听东西都是给她的,花的还都是他自己的钱,得,不开心是假的。
她一样一样地翻过去,没一样看得上眼,可是晋诚难得破财,不能扫兴是不是?“说,求什么事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