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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氲水汽,她特有的幼稚声音即便沙哑了,仍将汉字念出缱绻意:
“夫君,你今日也忙得很?”
“嗯。”
“何时方不忙?”
白若水没回她,转身改称熟地。
短暂的无言过后。
“夫君方才称了当归,”梅雨笑意不减地又咳咳,“熟地、当归。你该回家了。”
回家?
白若水熟练地折纸袋包药材的手顿了顿,有一瞬间想苦笑。对啊,回家,有好多人正盼他归,可他不愿。
很快接话道:“这药馆后头便是我的家。”
梅雨却摇摇头:“不是这个家。”然后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若水开始给折好的药包捆细麻绳。身后传来谁与谁稍微压低的欢语,屋外下起细雨。平静的一天。心若潺潺流水。
须臾,梅雨张张口,却蓦地扭开身弯腰剧烈咳起来,一声声沙哑的,夹杂干呕,似要将肺都呕出体外。白若水结实吓了一跳,连忙从柜后出来,扶她的背:“怎的咳成这样!”
梅雨被半环在他的怀,下意识揪住他的手腕,道不出名姓的药香浸润着浑身上下,生病的难受都变得温柔。
她几乎要落泪。
白若水小心翼翼地搀她坐下,把她的脉,一套望闻问切下来,长吐出一口气:“怕是受了风寒,我去给你熬药。”
“可我没有钱,你又不收别的物抵押……”
“这回账也先赊着,待你手头宽裕了再还也不迟。”
说罢,掀开隔帘进屋后头去了。
梅雨坐在椅上望他的背影,摸摸肚子,好想告诉他,我曾嫁于你,我明白你所有的秘密,我和你有过一个孩子,可惜这孩子与我们尽了缘分,才四个月大,从我的肚子里血淋淋地流死。然后,我也血淋淋地痛死——忆起那日细雨绵绵,我像方才那般偎在你的怀。
有浅灰短褐的男人闲着无聊,伸长脖子朝她搭话:“哎呀,又病了?”
梅雨挠挠脸颊,答道:“对,我又病啦。”
这样远着距离讲话有些累人,男人索性走近来,神秘兮兮道:“我儿子说,你这体弱多病的毛病,说不定是因为身上沾了脏东西,到咱们镇后山顶的那寺庙去求个符,混香灰喝——哎呀,谁、谁扯我领子!”
一转头,白若水沉着脸色:“你们在窃窃私语些甚么?”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