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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灌满了冰冷的血液。
一瞬的转眸,我竟又见那少年,彼时他身边那些簇拥的佣人不知何踪,而身边也只剩下了三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他右手攥着一个女孩的手,左手紧握着铁轨操纵杆,眉目沉静,没有波动。
忽的,他抬眼,那双琥珀般清澈干净的眼眸——他与我对视。
但是很快,那双眼眸就消失了,另一辆火车驶过,隔绝了少年的目光,它行驶的分明是我们原本的轨道。我站在车尾,我们已经完全脱离了正常铁轨。
那时,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心里滋生,是他,那个令我悸动的如玉少年亲手将我葬送深海。
我一时间竟害怕得浑身颤抖。
耳边是所有尖锐的叫声还有无助的哭喊,无数人踩着彼此的身体往后车厢挤去,我还看见无数的人沉进深海,然后慢慢的失去了生机。
我渐渐的麻木了,冰冷的海水终于漫到了最后一节车厢,我窝在母亲怀里,安静的闭上了眼,海水咸腥,一股脑儿冲进我的口鼻,窒息的痛苦到来之前,我笑了。
永别吧,世界;永别吧,少年。
可是,我没有死,救援队赶到了,即使这样父亲也还是去了,他在那节断裂的、沉入深海的车厢里,根本没有任何希望,连遗体都是幻想。
救援队为幸存者们搭建了临时居住的简易平房,不幸中的万幸,由于救援及时,医生保住了母亲腹中的生命,弟弟还在,我伏在母亲小腹,听见了第一声胎动。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那些尖叫会随着时间,随着母亲的安抚和弟弟的降生而慢慢地从我梦中消失,可是这一切竟然只是个开始,不久后的一个夜晚,临时平房意外起火,火势之大,令人瞠目。
母亲摇醒了熟睡的我,二话不说拉着我往外跑,她本就虚弱还怀着孕,还没跑多远就捂着小腹跪坐在地上,我陪在她身边,不知所措。
我想为母亲拿药,我不能让失去了父亲的母亲连弟弟也再次失去,于是我往回跑,火势猛烈,被烧断的木板坠落下来,就在我头顶,我没有时间反应,唯一能做的只是闭上眼,紧紧的闭着。
也许是因为小孩子总是觉得只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