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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看望,躺在床上的苏婳听到客厅里顾北弦的声音,差点没忍住冲出去,但想起他对自己说的那些残忍话,只能用被子死死蒙住头。
可客厅里的对话还是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我们北弦因为没有爸爸,从小受欺负,都是小婳保护他。”
“我还记得小时候她把学校里发的牛奶偷偷藏起来塞我们北弦书包里,牛奶袋碎了,洒了一书包,北弦说了她两句,她站在我们家门口哭了一下午。”
“小婳是个好孩子,她对北弦的好我看在眼里,都是我们北弦不好……”
“我没用,近年来身体越来越差,连累他每周五提前下课替我去医院配药。”
当天晚上,顾北弦打开家门,看见门口放着一个纸板箱,箱子里有一件靛蓝色的男士雨衣,一把靛蓝色雨伞,一双靛蓝色雨鞋,还有一张新的交通卡。
“苏婳。”顾北弦怀里捧着纸板箱,朝昏暗的楼梯口喊了一声。
良久,才传来苏婳低低的一声“嗯”。
“谢谢。”
黑暗里的苏婳在听见这两个字后,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一切乌云飘散而去,为他淋的雨,吃的苦,碎了的心,都融化在她满腔的对这个男人的喜欢里。
高中三年,苏婳每周五放了学,碾转坐车去市里医院给沈婉芳配药,一个月一次带她去复检也从没落下。高考前最紧张的那段时间,顾北弦几乎不回家,都是苏婳尽心尽力地照顾沈婉芳。
两人的关系依旧不冷不热,让苏婳欣慰的是顾北弦没再当面说过扎她心窝子的话。
照顾起沈婉芳来,彼此之间配合默契,渐渐地,顾北弦习惯了苏婳经常出入自己家。有时候沈婉芳留苏婳在家里吃饭,三个人围着饭桌,倒也挺像一家人。
只是苏婳付出了这么多,连苏家都默认了两人的关系,但顾北弦就是没给苏婳一个承诺。沈婉芳宽慰她,不管顾北弦怎么想,在她的心里苏婳就是自己的儿媳妇。
得到沈婉芳的认可,苏婳俨然一副顾家未来儿媳妇的态度自居,就差把自家搬空去倒贴顾家。
邻居们说她傻,沈婉芳不过是拿好听的话稳住苏婳,把她当个不花钱的便宜保姆。
苏婳装作听不懂,把一颗心全扑在顾家和顾北弦身上。